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元颂的情感丧失症彻底痊愈。

    江柏洲、刘汝和黄睿开的电影公司也正式开业,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买了两层当办公室;元颂和裴凝开得服装品牌公司就在他们楼上,两家员工经常楼上楼下串场,谈合作、置换资源,偶尔还打听甚嚣尘上的八卦,关系融洽,亲如一家。

    江柏洲和元颂虽然不能领证,但婚礼却已提上日程,时间就选在去年元颂带资进组的日子,那是命中注定的久别重逢。

    春年花开的某天,江柏洲和元颂忽然心血来潮翘了一天班,俩人开车溜溜达达一起去了之前的国际中学。那天学校正好放月假,空旷的校园行人寥寥,偶尔有认出江柏洲的同学,还会跑来一起合个影。

    鉴于他已退出娱乐圈,大家也没过分围观,大都笑笑打个招呼就跑走了。俩人手牵手走在林荫小路上,上午阳光晴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他们从江柏洲当年所在的高中部学院,一起慢慢走到元颂所在的初中部。

    “这里,就是这里!我遇到过你好几次!”元颂跳上初中部一楼侧门的台阶上,笑得眼睛都弯了,明明都已经二十一岁了,可点着脚在原地兴奋条约的模样还像个喜怒全摆在脸上的中学生。

    侧门挨着厕所最近,这个角落的厕所平日很少有人来,江柏洲每次都会绕过高中部的一小节走廊来这里上厕所。

    门上挂着银灰色的珠帘,有一次课间,元颂从这里出去到小卖铺买东西,结果抬手一掀开帘子,过来上厕所的江柏洲正好出现在眼前,他走得很急,差点撞到元颂,好在反应迅捷,脚下随即一转、身体一侧就灵巧躲了过去,动作之快,就好像没停留,当然也就没注意到元颂。

    突如其来的偶遇,让元颂蓦然一惊,他感受到的跟江柏洲不同,眼底全是慢动作。

    俩人差点相撞,他的鼻尖微微扫过江柏洲的肩膀,仔细回想还能感觉到凑过来的体温和衣服上的幽微香气。

    就那么一瞬短促相亲,元颂却感觉又雀跃,心脏像胀满甜蜜的气球,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可惜,后来我也去了高中部,你就再也不去那边了。”元颂从台阶上跳起来,正好落在江柏洲脚边,他伸手环住对方的腰晃着身体控诉撒娇。一阵暖风吹来,头发柔软飘扬,刚挡住眼睛,就被江柏洲的温柔手掌给撩开了。

    “因为我换教室了,跟新修的厕所就隔着一个走廊。”元颂说的却有其事,后来课业繁重起来,江柏洲也就没心思跑那么远图清净上厕所了。

    倒是元颂养成了去那边上厕所的习惯,直到高中毕业都没改。

    每次想起一挑珠帘正好碰到心上人的场景,他就觉得好温柔,好浪漫。

    “还有这里,你救过一只大喜鹊!”

    那是一年冬天,有只喜鹊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课间从小广场的梧桐下路过,去对面实验楼上课的江柏洲和同学正好看到了,他们抱着喜鹊去医务室处理了伤口,还从门卫室借来梯子将大喜鹊送回巢里。

    巢穴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喜鹊,小动物一家相当于失去了食物来源。之后,元颂就经常在五楼教室的阳台上看见江柏洲他们,隔三岔五给树上的喜鹊之家送食物。

    元颂看着江柏洲欢喜又骄傲,他喜欢的少年阳光帅气又温柔善良,噙在嘴角的笑容就没听过,心里更是美滋滋,那时候,光看着一个人,就会感觉幸福美好。

    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和惊艳了时光的少年,这世上都不会再有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