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在沉思中进入了梦乡。

    景琛从房间出来时,她睡得正酣,纤细的身体蜷缩在宽敞的沙发上,看上去单薄又可怜,还有那双脚底板朝外的脚。

    可真够脏的!

    景琛失笑,回浴室拿了两条湿毛巾出来,蹲在那儿给她擦脚,从脚踝到脚掌再到五根脚趾,不放过丁点缝隙,白毛巾没多久就变成黑毛巾。

    桑榆怕痒,睡梦中还知道挣扎,想把脚缩回去,景琛按着不让,“别乱动,擦脚呢!”也不知道她听到没,反正真的没再动了,乖的不行。

    擦完了左脚擦右脚,结果刚一碰到这只脚的脚底板,就听到她嘶了一声,闭着眼哼唧,说了声疼。

    酒精的作用,加上身体的疲惫,让桑榆睡得很沉,嘴里说着疼,却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景琛换了条干净的毛巾,放轻了手上的力度,轻轻的在她喊疼的位置一点点的擦,直到擦干净了,才看到伤的地方,是个三四厘米长的口子,横亘在前脚掌,像是磨的,流了血,破了皮,桑榆皮肤白,脚底板也嫩,就很显眼。

    景琛皱眉,手指抚过伤处,换来桑榆无意识的一记轻踹。他轻笑,起身去找药。

    这家酒店他不是头次来,知道高级套房的玄关柜里会被放一些应急的外伤药,方便客人使用。景琛找到了碘伏、棉签和云南白药,他手脚麻利的给她处理了伤口,然后拍拍她的小腿,“别装睡了,知道你醒了。”

    桑榆:“……”她不甘不愿睁眼,瞪,这人怎么这么坏!我不要面子的吗?

    景琛好似看懂了她的怨念,又是一声轻笑,“刚才轻轻碰一下伤口就有反应,给你上药反而安安静静的,你说正常不正常?”

    桑榆:“……”艹!

    她干脆坐起来,不去看他敞开的浴袍领口,干巴巴说,“我去洗个澡,你不许跟着。”

    景琛嗯,声音温柔,“需要我抱你去房间吗?”

    “不用!”桑榆一脸警告的瞪过去,“等我洗完澡咱们再谈!”像只外强中干的猫,明明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却偏偏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景琛的好心情维持到看不见桑榆的身影为止。她去更里面的主卧,他也慢慢敛了神色,如果这时桑榆在这里,会发现景琛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骇人和恐怖。

    可惜她不在,所以不知道任自己发脾气,总对自己温柔的男人,其实还有另一张面孔。

    他起身去到书房,今晚的事不可能轻轻揭过,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

    桑榆右脚被套上了塑料袋,防止洗澡时碰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