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表态就是一颗火种在黑暗中亮起,而我的表态却是扔了一把干燥的柴禾下去。

    在此时,我感觉身后脚步纷纷,接着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表达,说出的却是同一个意思那就是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战斗,放弃了安稳安逸的十年,别人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珍妮大姐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我们所有人,转身朝着那张大桌子走去了没她开口,白老儿也不敢带我们去敲响祈愿鼓,只是站在那里一个人碎碎念着什么我雪山一脉家大业大的,这都要搭上了吗?什么我雪山一脉这安稳日子过久了,这就要伤筋动骨了吗?

    我心中诧异,这战斗主要还是我们的战斗吧,是想要雪山一脉的支持,但这种支持我想最多不过是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和杨晟硬碰的还是我们,这白长老这么念叨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不容我多想,却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拍桌子声音,如果不是桌子还安稳的在那里,有人跟我说桌子爆炸了,我都相信。

    但是,桌子上只是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就像拍武侠片儿似的,这反而更可怕,因为说明了对力的控制。

    “全部都坐回去,你们这些小辈今天是想掀了我的桌子吗?”珍妮大姐头显然是发火了,而她这一发火,连同我师父都不敢做声,全部噤若寒蝉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出。

    我们的态度是坚定,但也不代表我们敢去真的触怒珍妮大姐头,这不是畏惧,而是从心底的一份尊敬。

    珍妮大姐头重新坐到了那张椅子上,和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同,这一次她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面对噤如寒蝉的我们,她呆呆的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是白长老东摇一下,西晃一下,那样子感觉好像是站累了一般。

    “你如果站累了,就坐下来。”珍妮大姐头忽然开口了,不过却是针对的白长老。

    “坐哪儿?”白长老回答的小心翼翼,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怕珍妮大姐头的‘威压’。

    “随便,别碍我眼就行。”珍妮大姐头看了白长老一眼,那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耐心要用尽了一般。

    白长老二话不说,立刻就席地而坐,之前那些碎碎念也不敢念了。

    一时间,洞穴中的气氛又再次的陷入沉默,连唯一活泛一些白长老都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了。

    但珍妮大姐头并不是想要这样给我们压力,来表示她的怒火,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曾经,那个人,就是你们的师祖——老李,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前提是我在问他,命运和心念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到底是心念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决定一切?”

    说起我们的师祖,珍妮大姐头好像有些烦躁,在桌子上东翻西找的拿出了她的酒壶,喝了一口,又闷闷的点上了一支细雪茄,她不见得是真的要抽,或许珍妮大姐头需要这样氤氲蒸腾开来的气味,安抚自己的心情。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命运从来都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繁复的支流,从源点开始,任谁也不能完全的看清水流最后的走向就是说,哪一条路才是你真正命运的主流!说完这句话,他问我,这样解释,你懂了吗?当时,我似懂非懂,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三岁以前,人的命格是乱的。而民间又传三岁以后看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说到这里,珍妮姐看了我们一眼。

    然后叹息了一声才接着说到:“接下来那句话,就是我一生也不能忘怀的话。老李对我说,对,三岁以前心性不定,自然命格乱,而三岁以后,一个人基本的性格行成,命运的脉络就能触摸到了。命运只是给一个人设定好了无数可能,可怎么走却是走心。一件事,命运给路,念为选择,心志为力,最后得到的自然果报不同。所以,心念与命运的关系就是命运给出了范围,走出如何的结果却是自己的事情。”

    说话间,珍妮大姐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眼神也跟随着烟雾变得氤氲起来。

    而我们一行人坐在周围,却全部都陷入了沉思,师祖老李确实是要让人仰望的存在,三言两语,竟然就大概说清楚了命运和人心之间这个纠葛不休的问题让人如同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