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奶奶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温和的抚慰着我,在这一刻,所有的焦躁都离我远去,但我又怕这一切是梦,长辈们都围绕在身边的感觉是梦,特别是师父我怕醒来再次失去他。

    就像他当年离去,明明就是一个平常的下午,他就再也没回来。

    所以,在闭眼之前,我下意识的再次握住了师父有些粗糙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这才安心的闭上了双眼,下一刻,疲惫就将我淹没,我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这一觉没有梦,反而有一种越睡越温暖的感觉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舒服的不想醒来。

    直到后来我被剧烈的饥饿感和莫名的香味儿给刺激的再也睡不下去的时候,才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

    可那个时候,我还迷迷糊糊,就感觉背上被拍了一巴掌,微微的疼痛,让我下意识的抬眼一看,看见正是师父蹲在我面前,歪着脑袋看着我的一张脸。

    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熟悉的眉眼,看得我一阵恍惚,有些迷糊的脑子过了许久才想起我是找到师父他们了,我是找到了!

    而能醒来就看见他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忽然就内心一阵想流泪的冲动,却还来不及表达什么,背上又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原本连番的大战就让全身有一种莫名的酸痛,师父这一巴掌,让我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哪里还记得想哭这回事儿啊?

    “你个臭小子?你看看你睡了多久?十几个小时老子不在,你就这么能睡?这么些年?你还想得起晨练是咋回事儿吗?你还想得起”师父一连窜的话就如对我的批斗一番,连珠炮似的炸得我头昏脑胀。

    而小时候被他‘压迫’久了,而养成的习惯,让我下意识的竟然就想着完了,时间晚了,然后就要起来晨练,直到师父被笑着的凌青奶奶拉开,我才反应过来。

    我晨练个屁,我明明就是连番大战累的睡了一觉,不小心被师父给绕进去了。

    “哈哈哈哈承一从小就笨蛋,没有额的小慧根儿机灵你看他那瓷马二愣的样儿,还真准备晨练咧。”接着,我旁边响起了一窜开心的大笑,我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慧大爷,然后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狗日的慧觉,我徒弟哪儿笨了?有你个笨蛋标本在那里杵着谁在这儿都是聪明的不得了?你好意思笑别人?”果然师父的声音跟爆炸似的传入了我的耳朵。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细节,一件有些破烂的,还带着血迹的衣裳盖在了我的身上,随着我起身的动作,从我身上滑落了下来。

    我拿起衣服,还来不及想什么?

    就听见一个激烈的,带风的起身的声音,然后一窜比爆炸更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啊个(那个)是笨蛋标本咧?姜立淳,你个瓜货(傻货),额要和你单挑!”

    “单挑就单挑,老子活了这快百年的时间,可是怕过你?”对啊,师父和慧大爷两个随时单挑,他们谁怕谁啊?

    凌青奶奶就蹲在我旁边,和我相互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儿,可再一次的,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一个老实憨厚的声音插在了慧大爷和师父的中间。

    “额说,你们包社咧(不要说了),包社咧,在娃子面前打起来多不好咧。”

    是谁啊?他说的袜子应该是我吧?好在我和慧大爷相处的时间也不少,知道袜子是孩子的意思只是忍不住就乐了,怎么还有个慧大爷的老乡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