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已经过了六点,冬天的白昼总是短暂,外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门依旧不见动静,此时不光肖潇的外公感到不快,就连她的外婆脸色也有些难看。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声响起,肖潇外公拿起一看,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姚海暗自揣测,这可能就是肖潇外公一直等待的客人,这个点了才回电话,看来是要咕咕了。

    果然,肖潇外公虽然回到卧室接电话,但怒气隔着房门姚海也能够感觉到,看来是被人放鸽子了,肖潇外公从卧室出来之后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看到老伴儿关切的眼神,才强颜欢笑道:“算了,我们开始吧,不等了。”

    肖潇外公的手艺的确很棒,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在他的手底下却平添了不少风味,难怪肖潇会一直念念不忘。

    肖潇外公的兴致不高,可能是那一通电话的缘故,虽然还是表现得很热情,但姚海能明显感觉到他怀有心事。

    肖潇外婆也感觉到不对,用手肘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肖潇的外公才猛然回神,苦笑着对姚海道:“小海,你也不是外人,有的话我也就不怕丢人,给你直说了。”

    原来,今晚上要等的人就是肖潇的舅舅,在长安基地市武协工作,是个小主管,手底下也管这几个人,早早地便通知了他今晚有客人,要他回家吃饭。

    谁知道,答应的好好的事情,却发生了变化,不但自己没有回来,而且带着老婆孩子,却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过生日去了,而且在马上就到饭点的时候才回电话说有事不来了,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这是人家的家事,姚海也不便多说,听着就好。等到晚饭结束,姚海谢绝了二老的留宿告辞离开,二老见姚海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劝,知道姚海是来参加特殊天才认证的,再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叮嘱他,有空常来玩。

    肖潇的外公送走姚海之后,并未回到卧室,而是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的儿子,他需要一个解释,肖潇的外婆知道自己老伴儿的脾气,便也没有劝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当、当”

    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肖潇的外公还在客厅里坐着,老伴儿精力有些不济,已经睡下,黑漆漆的他并没有开灯,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一样矗立在黑暗当中。

    门口传来的谈话声,一个女声道:“今天你放了老头子的鸽子,不怕他收拾你吗。”

    “哼,怕什么,老头子也是糊涂了,一个区区乡下来的穷小子而已,按我说,打发了便是,还要留下吃饭,换让我堂堂的武协主管作陪,哪来的那么大面子,再说,今天副会长的儿子过生日,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邀请函,要是能搭上这条线,你老公我就飞黄腾达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道。

    “好了好了,累死了,赶紧开门,爷爷就是偏心,肖潇的朋友,能是什么大人物,还要爸爸作陪,呸,美死他。”一个年轻有些刁蛮的女声道。

    “好了,都安静一点,老蒋,明早上你给老头子认个错,你现在换要靠他的人脉关系呢,别死犟死犟的弄得老头子下不来台,还有小玲,不许在老头子面前在说肖潇的事,你知道老头子最喜欢她,不要和她别苗头,一个乡下丫头罢了,和她那娘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之前的女声严肃的说道。

    几人小声地说着,但在安静的黑夜里却分外清晰,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肖潇的外公不知何时也悄然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肖潇外公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贤惠又孝顺的儿媳妇,诚恳认错的儿子,可爱的向自己撒娇的孙女,看到这和睦融融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肖潇的外公外婆隶属于长安基地市研究院,一辈子都献身科研,对于子女的教育难免疏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