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心急如焚,她不停摆弄着盒子,想要弄清楚如何打开隔层,却一无所获。气急败坏之下,她将盒子在桌上磕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若是她没有猜错,盒子的隔层里一定放着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因如此,她抢走盒子时,冬娆才那般慌张。

    这样想着,她手上的力道便更加大,无论如何她都得看看隔层里的东西才放心。

    沈云娇这段时日身子本就虚弱,不过一会儿,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她又怕又急,便全身发软,很快支撑不住了。

    她起身跌到柜前,胡乱在房中翻着,想找一样东西将盒子的隔板打碎。最终将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仍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沈云娇只觉泛起的烦躁将整颗心包裹住了,她一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摔落在地,而后高举起那个盒子,狠狠摔下去。

    房中声响巨大,平蓝和竺心只以为是沈云娇又发脾气了,便对视一眼,没有进去。

    摔碎的盒子下躺着一封信,沈云娇闭上眼吸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她伸手将信拿起来,又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信上字字句句令沈云娇的心止不住地颤,到了最后,她一双手紧攥着信,几乎要将信戳穿。

    好容易站了起来,她却因为慌张碰倒了桌上的灯。沈云娇手忙脚乱将灯点亮,抖着手把信放在灯上烧掉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她整个人虚弱无比,一手扶着门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去将觅荷请过来。”沈云娇用尽力气吩咐,竺心愣了一下,撒开脚丫子跑了。

    沈云娇再次将房门关上,不管平蓝还是竺心,她都不能完全信任,只有用桑迎秋留下来的觅荷。

    觅荷赶到的时候,沈云娇来不及思考,抓着她的手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方才乔妈妈的女儿送了步摇,盒子有问题,里面的信写着我们做过的事。”

    “二小姐,您冷静一点。”觅荷没听明白,沈云娇的手握紧又松开,终于在脑中将事情理顺畅了,她开口道:“乔妈妈的女儿冬娆方才送了个盒子要给祖母,那盒子的隔层里面放着信。”

    觅荷也吓了一跳,她低头看着满地狼藉,半晌才缓过来。

    “二小姐,信呢?”她问。

    “我烧掉了。”沈云娇答完,觅荷更加紧张,她不停搓着自己的手:“可我不清楚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也不敢替小姐拿主意。”

    “就是我们怕祖母知道的那些事,你不要再纠结其中,应该想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沈云娇催促道,幸而觅荷能够信任,她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觅荷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支步摇上,她盯了许久,最终将步摇拿起来:“二小姐,这种东西乔妈妈不可能有,这很可能本就是老夫人的东西。若咱们不送过去,老夫人想起来了大约会将那个冬娆叫到跟前儿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