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说他没事儿么?怎么会……”桑迎秋满脸担忧,沈舜请来大夫之后,她一刻不停问了许多话。直到老夫人生气,她才终于住嘴。

    大夫起身正欲开口,沈舜忽然阻止道:“大夫,劳烦您跑一趟,到我的书房单独说。”

    桑迎秋不知他此举为何意,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干着急。大夫从沈舜的书房出来后便离开了沈府,沈舜回到沈逸天的房间说道:“大夫说了,眼下只得慢慢找原因,也就是说……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这叫什么话?若永远也找不出……”桑迎秋话到一半赶紧住嘴,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沈逸天,他双拳紧握、面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将沈舜拉到房间外低声问:“若找不出原因怎么办?难不成逸天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着急没用!大夫都找不出原因,我能有什么办法?”沈舜也心烦,勉强说道:“只能多给大夫一些时间,找出了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桑迎秋知道他说得没错,却仍担心不已,她正欲继续说话,老夫人已经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你们跟我过来。”她说罢便离开了,纵使桑迎秋不愿意,也不得不跟随沈舜去了老夫人的房间。

    “说吧,打算如何解决此事?”老夫人直截了当地问,桑迎秋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小声道:“母亲想怎么做?逸天这个样子,也只能听大夫的了。”

    “我不是说这件事,逸天是沈家的人,他的眼睛我们自然会医治。”老夫人这话说得奇怪,桑迎秋有些不满:“母亲,我不是沈家的人么?您这话未免有些伤人。”

    老夫人压根儿不想同她扯这些,又问:“逸天的眼睛会变成这样,说到底也有你的错,你打算怎么办?”

    “可这一切都是丁氏做的,逸天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害……”桑迎秋本欲辩驳,声音却越来越小。先前老夫人便数落过她,眼下气氛又不对,她只得改口道:“我确实不应该将那封信扣下,母亲若要责罚我,我绝无怨言。”

    她看上去是在认错,实则以退为进,认定老夫人不会真将她怎么样。

    “既然如此,你就去静灵寺住上一两月罢,正好吃斋念佛替逸天祈福,也能洗净你身上的罪孽。”老夫人开口道,她认定沈逸天的眼睛会出事,都是因为桑迎秋这个做母亲的作孽太多。

    “那怎么行?”桑迎秋脱口而出,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她的语气便弱了下来:“您也知道,逸天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是他的亲娘,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这并非借口,桑迎秋当真担心自己的儿子。沈逸天出了这样的事,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别人照顾,她不放心。

    “沈府这么大,有多少丫鬟?还需要你一个正房夫人照顾他?”老夫人这时已经没了耐心:“再说你整日守着他,他就能好了么?”

    她铁了心要将桑迎秋赶去静灵寺,一来希望她能反省,二来陆姨娘月份大了,老夫人生怕在这

    个节骨眼儿上出事儿,将桑迎秋支走是最安全的。

    老夫人态度坚决,桑迎秋急得快要落泪,她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沈舜身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老爷,你帮我同母亲说说?逸天现在看不见,他离不开我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