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很快回到袁家,没过一会儿,敲门声便响起来。一个婆子探头进来,小宛赶快将她拉过去:“你小心一些。”

    那婆子往前走了几步,瞧见床上躺了一个人,身着大红嫁衣,头被盖头遮住。

    “她喝了我的粥,那粥有问题,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小宛解释道。婆子一听这话也放松了些警惕,可还是走到床边将盖头掀开。

    沈云悠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脸儿上有些许红晕。

    “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婆子夸赞着,而后取出几块铜板给了小宛,叮嘱道:“有劳姑娘了,这件事可不要让别人知道。”

    “您放心,拿钱做事,我明白。”小宛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后,便推着婆子往外走:“您快些去告诉袁家人事情已经妥当,我这就离开。”

    婆子犹豫地看向沈云悠的方向,最后问:“不将她绑起来真的可以么?”

    小宛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在房里翻找出绳子,一面转身同婆子说道:“您就先走吧,我会将人绑好。”

    “多谢姑娘。”婆子终于放下心来往外走,她可还急着问尚怜儿要赏钱。

    小宛将事情处理好之后并没有离开袁家,她躲在暗处,生怕有人忽然闯进房间,直到天色暗下来,方才离去。

    悄悄回到客栈后,小宛立即钻进自己的房间。她将所有积蓄放在盒子里,又随手往包袱里塞了一些糕饼,最后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小刀别在腰间。

    下楼的时候白桃和灵意正急急忙忙地跑来跑去,她赶紧避开这二人,毕竟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本应该在袁家。

    她沿着小路拐了好几个弯,最后穿过一片树林,到了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包面前。

    耳边是风的呼啸声,偶尔传来的鸟叫似乎是嗓音沙哑的老者在埋怨此处荒寂。小宛摸了摸腰间的小刀,在坟前摆开几块糕饼。

    “母亲,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孝敬您,咱们这辈子没有母女的缘分,您就忘了我吧。”她出生不久,亲娘便断了气,她其实连母亲的样子都不知道,却还是总来祭拜。

    话音刚落,身后的树叶便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小宛一惊,立刻起身往那片黑黝黝的森林看去。

    什么也没有,她却还是将包袱收拾好,卯足全力沿着旁边的一条小溪往前跑。

    没过多久,小溪汇入河流,她将剩下的糕饼扔进河中喘着粗气:“娘,我要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逃出去。若是能,我便带着您交给我的手艺好好儿活下去,若不能……”

    她顿了顿,缓缓地将手放进河水中,冰凉而刺痛的感觉令她清醒过来,她猛地摇头,继续道:“一定能,我一定能逃走,您放心吧!”

    小宛知道自己不能耽搁了,她转身刚要走,却全身一抖几乎跌进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