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沈云悠打了你?”桑迎秋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她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平日里同人说话都像是要断气了,你说她打你?”

    “夫人,此事千真万确,大小姐还说……还说要杀了我。”想起沈云悠看自己的眼神,以及那句杀了你,松月还是忍不住微颤,她慢慢觉得,沈云悠不像表面上那样蠢。

    她不说这话还好,桑迎秋一听到这句话便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她前俯后仰,最后几乎要笑出眼泪,这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杀了你?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

    说罢,她语气骤冷,逼近松月:“你不要以为我看重你,就能随意捏造。我知道你受了些委屈,可我派你过去,是让你盯着她,而不是让你胡说八道,若你再敢乱说,我绝不轻饶。”

    她本想通过松月掌握沈云悠的一举一动,这下可好,这丫头胡编乱造,扰乱自己的判断,桑迎秋在好笑之余,又有些隐隐的担忧,松月到底是心机深沉,为了报复沈云悠在自己面前乱说一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说如此,她也只是警告了松月,毕竟此人先前为自己做过许多事,一时间也找不到人来替换,她还是想再看看情况做决断。

    而沈云悠这边,白桃这些日子倒是愉悦,先前松月在院中老是欺负人,她也已经忍耐许久。

    “小姐,您怎么不赶她走啊?”白桃一面剥着橘子,一面问,与其让她在这里碍人眼,倒不如将她赶走,院子里也落了个清净。

    “这不正在赶么?”沈云悠答着,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信,嘴角也慢慢挂起了笑,半晌后,她终于抬头:“灵意快回来了。”

    她咧开嘴对着白桃笑,白桃便将刚刚剥好的橘子放在了她嘴里:“小姐你别说,我还挺想她的。”

    细细算来,灵意回乡祭拜父母已经走了一月有余,沈云悠给她写了好几封信,她回信说是就快要回来了。

    回来就好,沈云悠微微眯眼,像一只狡黠的小猫,灵意一回来,松月就该滚了。

    趁着灵意还没有回沈府,沈云悠不止一次地同松月放话说什么要“杀了她”,松月又急又怕,一来沈云悠太过反常,神态语气又有些吓人,她实在是担心;二来桑迎秋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她便是担惊受怕,日日惶恐。

    白桃盼了几日,终于将灵意给盼回来了。灵意一回府就径直去到沈云悠的房中,她将房门一关,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同沈云悠道:“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

    沈云悠并没有看那东西,而是摸了摸灵意的脸,又碰了碰她的发丝儿。她这一世还没有见过灵意。

    大约是奔波劳苦,灵意的脸色不大好,沈云悠有些心疼,一面关心一面塞东西给灵意吃。

    最后灵意不自在了,她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终于挡住了沈云悠递过来的那块糕饼:“小姐,您就绕了我吧,吃了这么多,我快撑死了。”

    “小姐这是关心你呢!”白桃在一旁偷笑,三人嬉笑打骂

    ,房中很是欢乐。

    午后,沈云悠昏昏欲睡,她用手撑着头打瞌睡,灵意轻声问:“小姐,我去叫厨房做几个小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