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园地处整个镇国公府的最北端,园里刺槐参天,阴气十足。平日里人迹罕至,她们俩一旦迁至那里居住,跟坐冷房没什么区别。

    胡苑顿时哭得梨花带雨,抽泣连连:“世子爷,妾身自从入了镇国公府,满心装的都是您……不知妾身哪里做错了,竟要受此惩罚?您别这样,妾身心里痛呀……”

    她矫揉造作的模样映入眼帘,贺韬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俯身攫住她尖削的下颌,凉着声道:“胡苑,你怎么被我收用的,心里应该有数。以后那些手段给我收一收,若是再敢用到我身上,我可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好脾气了。”

    “记住,离我跟郡主远一点。”

    太和殿。

    温景裕端坐在香榻上,午后柔和的阳光透窗而入,一束束倾洒在他身上。

    矮几上的汤药就要沁凉,他只是盯着,如同一具无魂的傀儡,丝毫动作也没有。

    直到高晋的声音响起时,他死寂的眸子才燃起光彩。

    “陛下,郡主到了。”

    温景裕忙不迭道:“快让姐姐进来。”

    “是。”

    唐蓉获得允准后,深吸一口气,抬步踏进朱红的门槛,龙涎香像入了魔一般缠上来,捆的她心口滞堵。

    她深吸一口气,恭顺行礼:“参见陛下。”

    “姐姐不必多礼。”温景裕将她扶起来,凝着她醉人的眉眼,心底竟有些许失而复得的意味,“国公爷和世子回府了?”

    唐蓉礼貌疏离地应着:“承蒙陛下仁厚,二人都已安顿好了,明日便可继续为陛下效忠了。”

    “那便好,能得此重臣良将,乃是朕之大幸。”温景裕牵着她行至香榻前,指了指矮几上的汤药,凤眸中盛满期待,“姐姐,喂朕喝药吧。”

    唐蓉不好拒绝,随他坐在榻上,指尖碰触到药碗,叹道:“陛下,汤药已经凉了,让宫人端下去煨一煨再喝吧。”

    “没关系,朕不怕凉,姐姐快——”

    “陛下,”唐蓉柔声打断他:“龙体要紧,莫要再任性了。”

    温景裕薄唇轻抿,面上稍显失落,只得唤来高晋将汤药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