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日,可以待在家休息,虽然腿上的结痂裂开了又流了一点血,但抹抹药也没什么事,下周应该行动自如了吧。

    想到这,李灵给江之清发了条消息这几天辛苦你了,下周不用再送我,腿伤基本痊愈了。

    李灵没等到他的回复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到他凌晨发来的消息好。

    仿佛一切又回到最初那样,他还是那个高岭之草。

    运动会后又开始紧张的月考备战,没时间花心思去纠结学习之外的事,但成绩出来后还是处于不好不坏的水平,似乎被卡在瓶口中,进不去出不来,唯有满满的窒息感。

    对江之清的关注度变高后才发现他一直名列前茅,考试成绩基本维持在年级前十,有时候甚至前五,最差也不过二十几。一中不仅在z市里是一所名校,在全省比拼也绝不逊色,能拿到年级前十就意味着名校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了。

    他越优秀,她越觉得自己渺小,而她曾经是那么为自己骄傲的一个人,学习运动毫不费力,相貌也是人人称叹的,可如今什么都不是。

    难道喜欢一个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卑吗?

    这前所未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十一月底至十二月初举行年级男生篮球赛,黎笙在收到活动通知后就立即招兵买马,刚开始找了江之清,他说不感兴趣果断拒绝了,后来不知怎么被劝服了同意加入,最后形成了看上去还颇有特色的十人队伍,高矮胖瘦应有尽有,有五人是候补队员,江之清是其中之一。

    赛前半个月他们每天下午放学和晚修结束后就去球场训练,带两三件衣服轮流更换还是件件湿透,球场被占满了便破晓就起床到学校,趁大好的晨间时光抓紧练习。偶尔李灵和黄君君会在傍晚悄悄去看他们,夕阳下男孩们意气风发的模样格外打动人。

    与此同时,李灵作为生活委员还忙于班服设计制作的事情,经球员们提议决定在篮球赛上全班统一穿班服呐喊助威。

    李灵是主设计人员,和班上绘画水平不错的一男一女共同讨论创意和构思以及创作。李灵没学过画画,平时闲着没事就喜欢瞎画,在写实与抽象之间徘徊,少数时候还能获得美术老师的小小夸奖。

    时间紧迫,李灵在课余一边联系生产厂家,一边修改画稿,出了好几个版本后做成ppt在讲台上向大家演示和讲解设计理念,再让全班投票。班服图案和标识定下来后,衣服主色调又争论好久,最后大胆地选择了玫红色,鲜艳显眼中带点骚气,绝对是球场上最靓丽的风景线。

    某天晚修下课后,回家路上,李灵还在思考厂家所说的衣服制作难题的时候,公路旁的小巷里倏地冒出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中年男人,站定在她面前,隔着五六米,朝她猥琐地笑了笑,然后莫名其妙地扯开他的风衣。

    这条路的街灯稀少而且光线昏暗,李灵眼近视,看不清楚,但能看出他里面没有穿任何遮蔽衣物。李灵下意识骂了句“神经病”,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直到到达家门口才停下来喘口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见变态了,高一时有个晚上,走着走着本应是互不相犯的陌生人突然伸出魔爪,幸好李灵在那一瞬间反应敏捷,迅速侧身,手从胸前的衣服擦过。那人却若无其事地走了,剩李灵在原地脑袋空白,愣了一会才明白他刚刚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还碰到过不少搭讪的人,但庆幸拒绝后他们没有做出过分举动。几个月后某个下午李灵上学时看见有个裸男被警察制压在路中央,惹得道路拥堵众人围观,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风衣男。为了防止再碰上色魔,李灵大多数时候是跑着回去的,黑夜里健步如飞形容得无比恰当。

    篮球比赛基本是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或课后进行,38班首场对36班。

    当38班所有人穿着玫红色t恤声势浩大地出现时,裁判、36班的球员、拉拉队和路人都瞪大了眼,窃窃私语,不一会儿笑声此起彼伏,其中有人说“38班连班服都这么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