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晚谢迁离开神枢府,都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只是很简单直白地说了一句‘当然是后者了’,但之后他又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你和徐霁都是后者’。

    楚灵越当时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垂眸轻声哼笑了一下,所以谢迁觉得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回去的时候路过卜星台,谢迁看着卜星台的高楼,不由自主地便走了上去。

    许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有人通知了白玄,所以白玄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缓缓笑着给他推了一杯茶过来:“小世子许久不曾来卜星台了。”

    “叨扰大祭司,”谢迁接过茶时笑了笑,“卜星台上繁星如水夜风清凉,我时时都想着的。”

    白玄继续慢慢悠悠地洗杯斟茶,并没有多加询问,只是说:“何时想来便来,不必拘礼。”

    谢迁放下茶杯,往后撑了一下:“这感觉好像还是小时候一样。”

    白玄笑着说:“哪里一样,你小的时候可麻烦多了,又想上高台,又爬不了楼。”

    “那会儿确实麻烦大祭司抱我许多回了。”谢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么多年大祭司却好似一点没变,有时候看着可比我父王年轻多了。”

    白玄笑着摇摇头:“小世子真会说笑。”

    说到这里,谢迁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说楚言疏以前时常在卜星台的,我以前怎么一次都没有碰到过他?也太不巧了。”

    白玄说:“言疏自小不喜与人交往,往往有人来,他就先避开了。”

    谢迁闻言轻轻嘀咕:“原来从小就这样。”

    “什么?”

    “没什么。”谢迁摇摇头,顿了一下到底又问,“……他小时候病得很严重么?”

    白玄抿了一口茶,却只是说:“严重与否已是过往,现在是好的便足矣。”

    白玄虽不曾说透,但禁不住谢迁胡思乱想,脑子里已经勾勒出楚灵越小的时候,小小一个人缠绵病榻却从不言说的坚忍模样,明明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也不知哪里来这么重的心思。

    “世子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大祭司慧眼,”谢迁顿了顿,还是说,“想必大祭司近来也听说了太后娘娘想与我一桩婚的事。”

    白玄点点头:“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