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的?”他接着说。

    楚灵越见到是他,转身去内室拿了一件外袍,是他常穿的深色。

    而他再出来的时候谢迁已经缓过来了,就是他那刚出浴的模样老在谢迁脑子里徘徊不去。

    不过楚灵越也知道谢迁来此是为了什么,出来就将此事简单说了一下。

    威云府的人近年多得圣恩,脾性也渐渐养大了,一开始他们果然不信邪,通了言官要将这事上达陛下,几次遇阻之后才知道此事或许并不如他们所想,便暂时歇了动作。

    可后来陛下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却是温遥长公主亲自告知的,因为他们可以权衡利弊内有争斗,但是却万不能蒙蔽天听,让陛下什么都蒙在鼓里。

    与此同时,楚灵越再次细查了一下那日在太常寺内逮到的那人,却发现此人名不副实,身份背景是真,可人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是李凭风那天晚上故意差出来混淆视听的,怪不得能在严刑之下咬死赤令府不放。

    后来楚灵越又想,祭典用的香烛不是小件,太常寺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整件事,楚灵越便在太常寺下了内令,说此次祭典错处之大,全寺上下没有人能逃脱干系,若是举报可疑人事,便可将功抵过,若是不能,则全寺连坐。

    一时之间太常寺上下人心惶惶,但却没有人怀疑过楚灵越此令的可行度,京中谁都知道,神枢府的珩王殿下恩宠隆重尊贵至极,又是个冷心冷情心狠手辣的冷面阎王,他说得出必定就做得到。

    由此太常寺内部几乎人人自危,当然借此时机互相攀咬的人也不少,全寺上下顿时乌烟瘴气,可是效果却是显著,最后果然在一少卿房内搜到了威云府同他关于此事的往来书信。

    谢迁惊讶:“这还能留下来?没烧了?”

    楚灵越给他倒茶:“留有证据,以防事后威云府翻脸不认人。”

    “也不对吧?”谢迁蹙了蹙眉,“威云府的人做事能这么不谨慎?这事牵扯到了太常寺少卿,可不是李凭风能办下来的,李延办事哪儿有那么粗糙。”

    楚灵越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笑意,但是却没说什么。

    “你笑什么笑?”谢迁嗔怪地瞪他一眼,而后恍然,“那信是你伪造的?那你这可是欺君!路子要不要这么野?”

    楚灵越怕谢迁以为他不择手段,到底还是解释了下:“可就算是伪造,也是掐头去尾的事实,我没给乱加罪名。”

    “哈哈哈。”谢迁笑起来,“真有你的,这下威云府可就吃了个哑巴亏,毕竟总不能主动交代说他们不是用书信而是用其他方式联系的吧?”

    谢迁想到这里又问:“对了,怎么只说威云府构陷,没提香烛铺的事,是没查到庄之原那边吗?”

    楚灵越点头:“庄之原那边做事很仔细,其间定有高人指点。”

    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