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有时候会想,怎么就和她当了邻居。

    他长得出挑,相貌遗传了早逝的母亲。从小到大,没少被小姑娘缠着黏着。

    他觉得烦得要命,也不知道从哪儿捡来毒舌那套,总算是赶退了大部分凑热闹的,也懒得管对方是否捧着稀碎的心。

    秦珂是唯一一个例外。

    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不注意时,存在感薄弱得仿佛快要消失。

    就好像根本不需要回复和搭理,一个人就能怡然自得,任何有攻击性的语言到她这里都成了无用功。

    偏偏就这样,还是始终慢慢悠悠挂在他身后。

    日子久了,也就真成了两个人。

    温珩想不明白,后来也就懒得去想。

    只是到了青春期的年龄,总归越发意识到两个人的不同。

    少男少女从各方面都差距越来越大,他觉得尴尬,也不知道怎么说话越发刻薄起来。

    有时候出口了,才下意识后悔起来,然而为时已晚,自尊让他又把一句简单的抱歉卡在嘴边。

    只是秦珂依旧没有反应。

    就像是压根不在意,不关心,始终如一。

    有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才是跟着对方脚步的那一个。

    比如此时此刻,他依旧不明白秦珂是如何猜到他想吃什么的。

    这碗面是在秦珂家院子里的石桌上吃完的。

    大概是因为是真的饿了,干干净净,连滴汤都不剩。

    他慢慢地嚼,秦珂就在旁边抱着一盘葡萄,一边吃一边看书。

    温珩起身时,抬眸借着余光看了两眼,只瞥到光里少女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