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风厥过去这事,除了他自己没有旁人知道,脸面还算挂的住。

    但桌子化为屑粉这事,不日就传进了柳县丞的耳朵里。

    柳县丞闻信,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沈卿淮遴选那日发火的事,他便下意识觉得是虞风又惹恼了沈卿淮!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柳县丞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别院。

    他站在门口踟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叫身后的家仆去敲门。

    院门一开,他就看见暂住于院中的四人,分坐于两处吃早饭。

    沈卿淮、祁修文、沐云溪坐一桌,而虞风……他一脸委屈巴巴的神色,独自一人,抱着一碗咸豆花对着墙吃。

    以虞风为中心,气氛显然不太妙。

    柳县丞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这下直接吊了起来。

    他心想:完了,虞风这小子果真把人给惹恼了,连桌都不让他上了。

    “县丞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祁修文一瞧见柳县丞立刻热情的招呼了起来,指尖抽出了灵丝,将人连拖带拽的拉到了桌子旁,盛了一碗豆花放到他面前:“来来来,一起吃一碗。我知道你这么早过来肯定没吃饭,趁着热乎一起吃点,来,坐!”

    祁修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疯狂示意柳县丞快点落座。

    虽说清丰县是凌云宗的附属县城,受凌云宗管制,很多规矩礼制也跟着凌云宗走。

    可每每轮到祁修文下山斟办遴选的时候,这些规矩礼制就毫无用武之地了,怎么随意怎么来,一看就是红蓼峰教出来的俗人。

    再加上祁修文本身就喜欢广交下之人,上到天潢贵胄,下到乞丐流氓,只要是个人他就有办法勾搭上,与其相谈甚欢。

    不过……沈卿淮要除外,祁修文和他说话的时候,时常觉得自己命不好,竟然摊上了这么个师弟。

    好好一张脸,全都毁在了那张嘴上。

    实在太欠!

    想到这,尽管沈卿淮现在没有说话,祁修文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而后才去看杵在那里的柳县丞,又“啪啪”拍了两下座子,热情道:“坐啊,别见外,一会豆花就凉了,快点坐。”

    照往日,柳县丞一定说坐就坐,半点都不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