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还没有到吗?”两次攻城的间隙,慕容毅沉声发问。

    向周围州郡求授的人早在三天前就派了出去,算时间,今天也差不多该到了,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知节摇了摇头,面色沉重。

    这个一脸络腮胡的汉子,此时连胡子都被血染透了,粘乎乎地揉成一团,他唾了一口含血的唾沫道:“等老子打完这场仗,非把那些报信的小兔崽子剥一层皮。”

    闻言,凤无忧抬了抬眼睛,淡声道;“你可能剥不了,我要是没猜错,他们也许回不来了。”

    程知节身子一震,慕容毅也望向凤无忧,不明白她此话何意。

    凤无忧缓了口气才慢慢道:“除了郴州,不管去哪个州都要经过威远和蓟塘。”

    而威远和蓟塘,是太子舅父程璜的地盘。

    他们费尽心思才把萧家军逼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救他们。

    “不是还有郴州吗?我往郴州足足派了八路人马!”程知节立刻反驳。

    这八路人马,至少总有一路能把信送到吧!

    凤无忧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郴州和蓟塘离得这么近,谁告诉你程璜不会事先在路途中埋伏?你派了八路人马,可从檀州到郴州,又有几条道路?只要守住关卡要道,你派多少人都没用。”

    此言一出,程知节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凤无忧说的没错,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程将军,去想结果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这城一日未破,我们就一日未输。坚持下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们在城上难受,难道城下的北凉人就不难受吗?

    他们好歹还有城楼可遮风避雨,还有城中的人可以送一口热饭,下面的北凉人却是全体暴露在严寒的空气中,更有金汁导致的伤者一批又一批的倒下和死去。

    事到如今,比拼的就是韧性,只要他们能再撑住北凉人的几次攻击,坚持的比北凉人更久,那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

    打破了程知节对援兵的幻想,却不意味着凤无忧会放弃,相反,这更体现了她背水一战的决心。

    这话,让程知节也激起了几分血性,他大笑一声,道:“王妃娘娘,我老程打了这么多年仗,没有服过什么人,今日,老程服娘娘你!娘娘说的没错,城一日未破,我们就一日未输!”

    说完,大踏步地离开,口中还吼着:“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城头还在我们手里呢,北凉孙子想上来,就给他一泡尿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