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绝不可行……”

    朱由校的话才说出口,就见内阁首辅叶向高反对道。

    紧接着,其他一众阁臣,见叶向高言行,也是跟着尽皆一齐反对。

    当然,这里面有真心实意反对熊廷弼起复,经略辽东的,也有不得不随众人一起随大流同意的人。

    “为何不能起复熊廷弼?你们给朕说个明白,朕可记得,当初熊廷弼经略辽东,可是卓有成效,而不像你等所举荐的袁应泰这样,骄狂自大,平庸无能,丢城失地,令建奴不足一月,几取辽东全境!如今看来,尔等与那袁应泰一样,识人不明,无能之极!”朱由校一口气说完,说到后面,语气越急,脸色也更加愤怒。

    东林党元老,阁臣韩爌立即出言道:“启禀陛下,熊廷弼欺君之事,尚无定论,陛下此时起复其人,恐惹朝野百姓非议。”

    “难道不起复他就不会引起非议了吗?而且,如今辽东局势危如累卵,朝野之中,出熊廷弼外,现在还有谁能够安定辽东?你们给朕找出来,找出来的话,只要不是袁应泰那样的无能之辈,朕一定让他经略辽东!”朱由校喝道。

    殿内诸阁臣闻言,皆是低下了头,并未出言。

    现在这情形,明显不能再举荐袁应泰那种不知兵的无能之辈,否则再闹出这被建奴吊打的事情,那他们这些举荐的东林内阁阁臣,还有什么脸说他们执掌内阁,从无错事,是皇帝正确的选择?

    眼见无人回应,朱由校冷冷道:“你们没有人选吗?既然如此,那就起复熊廷弼吧!”

    “陛下,此事绝不可行!”这一次,是叶向高阻止道。

    “叶卿,又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回禀陛下,老臣并无合适人选。”

    “那你为何阻止朕的建议?”

    “老臣以为,陛下此时起复熊廷弼,操之过急。如今辽东局势到底如何,只凭战报和兵卒言语,尚不可靠。需知辽东战事一日数变,送信来回便有数日靡费,而逆贼努尔哈赤率建奴如今攻到哪里,大明于辽东损失多少,朝廷不知,自然不能给出合理的建议。”

    顿了一下,叶向高继续道:“因此,如今陛下连辽东局势到底败坏到什么地步,都不知道,此时一力起复熊廷弼,纵陛下不顾朝野非议,亦非是挽救辽东危局的好选择。”

    “那依照叶卿的意思,辽东之事当如何应对?”朱由校问道。

    叶向高回道:“老臣以为,当先令关外、九边诸镇整军备战,同时朝廷派得力之士,出关勘察局势,待朝廷得知关外形势,再决议挽救辽东危局之人,方为良法。”

    此话一出,东林一系的内阁阁臣眼色皆是一喜,纷纷赞同。

    “叶阁老此法老成持重,今辽东局势危险,当慎重行事,望陛下采纳。”内阁东林辅臣韩爌,当先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