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临近南郊马场,便听得乱哄哄的叫骂声,还有哐哐撞击护栏的声音。

    那些瘟疫患者脸上身上长满了豆大的水泡,奇痒无比,被抓烂了,流出黄色粘稠的汁液

    有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还有死去的尸体推在稻草上,因为搬运不及时,腐烂在那里。

    有的患者很虚弱地躺着或躺靠在稻草上,眼神空洞而迷茫,生无可恋,只等着死亡带走这人世的痛苦。

    另外一些年轻力壮的,可不这么想,他们还想活下去,他们还没有活够。

    天天跟尸体和重病患呆在一起,只会离死亡越来越近,所以他们轮流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把栅栏摇烂,逃出去。

    士兵远远地站着,个个带着白色的面巾,眼看着那些已经穷途末路,又渴望生存的患者要破栏而出。

    士兵们没人敢近前,只是用长长的矛对着他们,威胁着。

    毕竟他们也不想死。

    一边是无计可施的士兵,一边是求生欲极强的患者。

    患者冲出马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有一个患者顺着木头的栅栏,往上爬,眼看着就要爬到栅栏顶上。

    其他人一看这个方法可行,也跟着向上爬。

    北堂赫亦向身后穿着锦衣卫黑色玄服的尉迟风使了个眼色。

    尉迟风踢起脚下的几个小石子,那几个人发出几声难听的惨叫。

    个个被小石子击落,重重摔在地上。

    “哪个腌臜东西?!”

    刘三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屁股大声叫骂。

    “大胆!大将军在此!还不见过将军!”

    尉迟风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