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千佛喝道:“赵平!”

    正争执不休间,穆典可忽然抬起头,道:“你们不要再争辩了。我心意已决,这是我自己的事,理当我自己来解决。我不需要你们留下与我共进退。”

    她转向常千佛,却躲闪着他的目光:“你也走吧。我已经欠你够多了,不想再拖累你。”

    常千佛道:“这不是拖累,我说过要保护你,现在你有危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

    穆典可睫毛闪了闪,语有黯然:“你不可能永远保护我的。”

    她说:“你应该多想想你爷爷,还有你的妹妹,他们才是真正需要你保护的人。是你至亲至近的亲人,是会陪伴你一生的人。而我……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她咬了咬牙,抬头看进常千佛的眼睛里,眼神笃定,语

    利如刀:“我是穆四,我是金雁尘的未婚妻,便是需要谁来保护,也该是他来保护我。”

    常千佛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钝物击中,怔怔望着穆典可,半晌不觉痛。

    黎笑笑心中不忍,轻轻唤了声:“大哥。”

    穆典可已背转过去:“你走吧。”

    凌涪也说道:“公子,该走了。”

    常千佛眼中尽是隐忍与沉痛,终是缓慢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黎笑笑一行连忙拎了包袱跟上,从穆典可身边经过时,回头看了她好几眼,终欲言又止。

    常千佛出了房门,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凝气丹田,朗声道:“在下常家堡少主常千佛,闻听各位军爷在此办事。未免搅扰,欲先行离去。客栈中一应商队旅人,妇孺孩童,皆是无辜,还请军爷放行。”

    他中气十足,此时又刻意发力,声音洪亮,数里可闻,颇有震慑意味。

    片刻后,一个持枪的小校从队伍里跑了出来,高声叫道:“我家将军说,是否放了客栈里的人,常家堡就不插手此事?”

    常千佛道:“自然。将军践言,我必履诺。”

    小校道:“那么请常公子将人头点评清,列作两队。男子在前,妇女在后。行礼精简,不可携带武器。一柱香为限,我为公子开门。”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