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钦佩,而是她想到他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啊。

    一觉甚是香甜,醒来身上有些湿凉意。

    穆典可翻身,自敞开的窗往外看去,只见墙角修篁葱翠,颜色如新,微风里挟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味,原来是刚下过一场雨。

    黎笑笑不见了踪影。

    穆典可入睡前她她还捧着看得津津有味的小画书被搁在床头,叫风吹得来回翻页。

    穆典可心中暗笑,自己什么时候警觉这么差了,不足三尺地,有人进出都不知。

    这一觉深眠,睡得当真是舒爽,由身至心都是愉悦而妥帖的。

    她扶着床柱下地,虽说身子乏力,却也走得稳当了。

    客栈房屋四面合围,俱临着中央庭院。唯独穆典可跟黎笑笑住的这间屋子稍微隐蔽些,设了道凸起弧状的回廊,修篁三两丛,挡了外头的视线。

    良庆抱手站在廊檐下,身形如定,岿然不动,像守卫在帝王陵寝外的石像战士。

    见穆典可面上浮露惊讶,良庆道:“公子在南边厢房给人治病,命我在此守护四小姐。”

    这事穆典可听常千佛说过。

    据常千佛说,方显先天不服一味叫紫菀的药材,入口便气喘腹泻,乃至晕厥。

    偏偏要解徐攸南的飞镖毒,就非得这味药材不可。

    宫中太医保守,至多想法子稳着方显的病情,而不敢冒险与之解毒。方家最终还是得找上门来。

    看这情形,果然让常千佛料中了。

    穆典可往南边厢房望去,只见一顶四人抬的小轿落在南厢房前,四名轿夫端立一侧,人人俱佩刀,身形笔直而立,一看就知是行伍出身。

    凌涪陪着一个鬓发花白的老者坐在门口喝茶。

    那老者穿了一身靛青色福纹绸缎袍子,脚下踩一双云豹图案的虎皮靴子。身上并无甚华贵饰物,既不刻意低调,也无张扬之气,自有一股富贵从容的底蕴。

    那老者一手执茶盏,一手把玩着一只颜色红亮的文玩核桃,见凌涪抬头,便跟着转身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