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雁尘摇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他不愿与我们相认,有可能是石家人。石爷爷当年因为救我,累及自家人,是我欠了他们石家。”

    穆典可道:“当年之事,非你所愿,你也不必太自责。”

    夜风吹拂过,撩起她的发丝,清冷冷,有些落寞与单薄。

    金雁尘强忍住为她拢发的冲动,点头道:“我知道的。你熬了一宿

    ,早点回去休息吧。”

    金采墨的丫鬟苋秋走过来,向金雁尘行了一礼,道:“六公子,我家夫人和公子今日启程回建康。特派我来向六公子辞行。”

    穆典可忍不住挑眉,这还没完没了了!

    要走便走,还特意天不亮就跑来辞趟行。那丫鬟现在是端着了,刚出走廊时明明一脸苦瓜相,一看见金雁尘就变成了惊喜样,估摸着金雁尘要是睡着,她还得把他摇醒了来辞行?

    这哪里是来辞行的,分明是端着高姿态求挽留的。

    当下板起脸道:“六公子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苋秋心中暗自叫苦,又不敢惹穆典可。只一味地低了头不说话。

    苏步言是发了大脾气,闹着要走,可是金采墨根本不想走,故而才有了差她来辞行这一出。

    她来的路上就备好了话,只等着金雁尘问她,便声泪俱下地将金采墨的苦处说一遍。

    她看得出,金雁尘对金采墨并非全然无情,只要起了一点恻隐之心,亲自走一趟,说不定苏步言就改了主意。

    却让穆典可一句话给搅和了。

    就这么干立了半晌,金雁尘转头向穆典可道:“你回去睡吧,我去处理。”

    穆典可见他精气神比昨日好了许多,应该是缓过来了,遂点了点头。

    金雁尘恐她担心,特意叫上了鬼若鬼相两人,一径往金采墨房里去了。

    堂室正中央放了两口大箱子,行礼俱收拾妥当,可见苋秋并不是诓他。

    见金雁尘进来,金采墨母子一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