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晗刚刚离去,老管家和顺就弓着腰走了过来。

    容翊抬手抚了抚手指上的玉扳指,和顺会意,将左右士兵摒退,道:“公主给大将军下药,私自调动神箭营以及城北守军的证据,已经搜证齐全了。”

    容翊点点头道:“你再修书一封给羊其兵,让他拿着这个消息去向宁玉示好,做得自然些。”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相爷真的想好了吗,公主受罚,容家也会受牵连……”

    容翊淡笑道:“顺叔真的以为,此事过后,我还能保全身吗?这一仗,无论成事不成事,军中必多耗损,宁玉岂会放过这个参我的大好机会?登高易跌重,是该退一退了。”

    和顺叹了口气,道:“那位也真是,行事还是如此鲁莽。捅了篓子,自己又害怕,还得你来善后,他是何时才能有点担当。”

    容翊但笑不语。

    和顺并非鲁钝之人,揣着容

    翊的态度,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莫不是那一位有意为之?”

    容翊笑道:“那倒不至于。可是未必没存这样的心思。咱们的那位……真的长大了,已有不可琢磨的心思了。”

    那边韩一洛趴在草丛里,正举着短棍与施叠泉较劲,呲牙咧嘴,将一张俊脸拉得变了形。

    “好巧啊,三师叔,您也在这里?”

    施叠泉笑道:“是小一洛啊,师叔听说你跟小钰子上了那个什么新秀榜,给你师父长了大脸。师叔看看,你这功夫长进得如何。”

    说着手腕用劲,又往下压了几分。

    韩一洛手肘关节咯吱作响,脸都皱巴到一块了:“三师叔,三师叔,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师父常说,您老人家是一群师叔伯里天赋最高的,他就是再练上十年,也望不到您的项背。师侄这个南山第一不肖弟子,哪里是您的对手。”

    施叠泉笑道:“你这话一听就不老实,南山第一不肖不是你师叔我吗,怎么就是你了,你又干什么气到李书芳那个老东西了?”

    韩一洛道:“师叔您第一,我第二,一样的,一样的。”

    施叠泉笑道:“这可差得远了,莫非你也让你师父给逐了出来?”

    韩一洛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一脸哭丧相道:“师叔,您先松手啊,您再不松手,侄儿这条胳膊就要断掉了。”

    施叠泉短棍略松,韩一洛从地上弹跳起来,望了望远处黑压压的大军,笑道:“三师叔,这么多兵不是来抓你的吧?要真是这样,那侄儿可要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