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用这么大的钟鼎扣杀谭周,乃是因为成蛊后的尸花虫并不好杀。

    高近两丈的大鼎内,自顶而下,足有一丈二尺高的空间被填塞满风干的白橡木,艾草,茉莉以及夹竹桃花叶,以厚蜡封实。内壁涂有厚厚的磷粉和松油。

    大鼎一落下,等候多时的怀仁堂众学徒便怀抱干柴冲了上去,堆柴点火。

    青铜钟鼎很快被烧热,附着在内壁的磷粉遇热起火,点燃浸泡过松油的白橡木,火焰窜起,烧融了底部厚厚一层封蜡。

    火油,干柴,草药,噼里啪啦全都砸落下来。

    钟鼎内传出谭周惨厉的嚎叫声,只因青铜壁太厚,那声音传出时已是衰微之势,连叫了几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穆典可被常千佛扣住后脑勺,安静地伏在他怀里。

    等到大鼎罩下,火烧起来,常千佛才松开了手。

    他知道在穆典可的过往经历里,遇见过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场面,但他还是不希望她看到,那个浑身(光)赤,遍体血淋淋的谭周。

    这是他的女孩儿,他只想用余生,将她养得柔软而娇气,不愿她面见这人世间的一切不美好。

    穆典可像只猫儿把头常千佛怀里探出来,仰脸冲他笑:“你不生气啦?”

    远处火光映上她的脸,红彤彤的,似染上一层霞。

    她笑得可开心可开心的样子,眉眼俱是弯弯。

    常千佛的心忽而柔软。要冷一冷她,给她个教训的念头刹那烟消。

    她原是过得这么不容易。

    不像穆月庭,有父兄护着,可恣意灿烂;也不像素衣,有爷爷众多兄长疼爱,能够永远天真烂漫下去。

    她要自己去拼,去杀,去提防不知几多数像谭周这样的阴毒小人的暗算,不坚兵甲胄,不坚刚无畏,又怎能艰辛活下来。

    他忽然扶住,俯下身去,。

    以上: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穆典可脑子里一片懵,她看着常千佛近在咫尺的眼睫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