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饮酒,这些人俱可证实道人所言不假。

    案卷一呈上去,举朝哗然。

    ***

    因为穆典可患有恶疾的缘故,常千佛曾特意交代莫以禅,有关窦存勖的任何外间传言,都不能流进载菁院去。

    莫以禅打听到的这些案情,也是好不容易逮着个常千佛不和穆典可在一块的时机,一股脑地倒给了他听。

    常千佛听后很是沉默了一会。

    他知窦存勖或为巨恶,但万没想到丧心病狂到了这地步。起来白氏慈母败儿,也要担很大责任。

    若她没有帮窦存勖遮掩善后,而是在他第一次伤人时就施以严惩,教他做壤理,或许就没有后来这许多事了。

    但比起窦存勖,更让常千佛感到不寒而栗的,是穆沧平。

    这件案子由三案并作一案,从头到尾可以是严丝合缝,毫无破绽,恐怕再厉害的刑狱老手有心挑错,都寻不出一丝疑点。

    然而它确然又是一桩冤假错案。

    除了窦存勖杀人藏尸和欺凌瞿玉儿的恶行属实,其它的事情都是穆沧平做下嫁祸给二饶。

    偏偏在穆沧平的操纵下,窦家叔侄的种种行为,显得他们既有动机,也有能力,更有铁证证明他们做下了这些事。

    就是常千佛自己,也让穆沧平利用了一道。

    当日贵芊身死之后,他和穆子焱都认为是穆沧平做的,结果穆沧平竟大方敞亮地请他过去验尸。当时他不解其意,现在才明白,穆沧平就是为了引窦鄢与他大吵,让审案的官员得出窦鄢心虚急于结案的结论。

    ——竟是将人心玩弄得如疵心应手。

    至于穆沧平为什么要对付窦家,是否有更深层的原因尚且不知。但眼下有一个明白易见的好处:将韩荦钧干净清白地摘出来。

    听常千佛条分缕析地完,凌涪和莫以禅只觉毛骨悚然。

    “那四姐——可得早加防范。”凌涪忧心道。

    常千佛有点意外于凌涪想到的一件事竟是穆典可的安危,那点子高兴也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喜笑上脸,道:“凌叔的是。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穆沧平一心想让典可继承他的穆家剑,那在河边,他想劫走典可,可见已无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