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断兽香和寸血草都是针对神荒侯的,只是不知,为何神荒侯闻到断兽香安然无恙。”钱叔蹙眉。

    一侧的医师见无忧的衣裳有些湿漉漉的,有看了眼放在桌上的万年玄冰和解忧荨,便问“冒昧的问一声,神荒侯,方才你是不是抱过了解忧荨?”

    无忧看了眼解忧荨,说道“血魔长老看上了父亲心爱的解忧荨,我便取来给长老,在这之中,的确抱了一会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医师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面向神荒族长说道“族长,人族若是内服解忧荨,会和兽人一样,闻不得断兽香和寸血草。但是,兽人若是触碰过解忧荨,可抵御断兽香、寸血草的侵蚀。神荒侯是兽人,断兽香和寸血草是针对于他的,而且以这样剂量的断兽香,足以让神荒侯走火入魔反噬而亡。好在神荒侯福大

    命大,为血魔长老搬了解忧荨,又有万年寒冰镇压,才不至于受到断兽香的侵害。”

    经过医师这么一解释,盛宴上的宾客们亦是懂了。

    无忧沉了沉眸,眉间有几分消沉的落寞,看吧,他们就这么想要他去死呢……

    千方百计,不折手段,就为了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无忧是兽,不懂人性的复杂,短短一段时间里,在神荒族的日子里,已经尝遍了人间的冷暖。

    神荒夫人瘫倒在地,大公子亦是慌了,还想着母亲救自己,没想到断兽香的事这么快就已经暴露了。

    神荒夫人突然瞪向了轻歌,她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何一败涂地了,靠血魔所赐。

    血魔以解忧荨让大公子变得丧心病狂,又用解忧荨保下了无忧,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神荒夫人只恨自己不是医师,不知这些药材之间的关系,否则的话,何至于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血魔,你真是出人意料啊!”神荒夫人咬着牙说。

    轻歌不为所动,轻轻一笑,旋即站起身子朝神荒族长躬身作揖“族长,我有错。”

    “五长老何错之有?”神荒族长问。“适才喝了点小酒,来了兴致,没有注意到散出来的断兽香,看见了心爱的解忧荨,便捏碎了喝酒,也让大公子喝了一杯。若不是我的鲁莽,大公子不会发生方才那样的事情,一切的错皆在于我的鲁莽,还望族长海涵。”轻歌这一招,实在是绝了,先发制人,又以退为进,她虽口口声承认错误,但字字都是在说自己是无心之举,这样大大方

    方的坦白,反而没人会去怀疑她。

    血魔也只是好心敬酒而已,谁知道宅门之深,恩怨不断,然而让她卷了进去。

    神荒族长看着认错的血魔长老,深感欣慰,无忧能有这样的朋友,是无忧之幸,同时终于明白了,为何隋族长和青莲王都会听从血魔的话。

    此女,不简单啊。

    钱叔亦是复杂地看向血魔长老,若说万年以前的血魔长老只有一腔热血和发狠的杀气,那么,现在的血魔反而多了城府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