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江夫人,听梁萧的描述,是从江南淮山走出的女子,那一带的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眉目之间温柔似水,面如娇花,如葬花之黛玉,捧心之西子,自小体弱多病,心地善良,又略懂几分医术,也救过一些人,倒是有些个好名声。

    这样的女子,叫人怎能不心生欢喜呢。

    江淮山也是她病人之一,她几次危险,都是江淮山舍命般相救。

    只是,今日轻歌看见的江夫人,瘦成了皮包骨,细细的眉,长长的眼,都在往下耷拉着。

    她剧烈的抚胸咳嗽着,咳的眼泪似要溅出。

    眼见着江夫人要从床榻摔下来,江淮山急匆匆过去把江夫人稳稳扶住,同时拿出顾熔柞派人送来的丹药。

    便在江淮山要把丹药喂给江夫人之时,一道残影掠来,轻歌一把攥住江淮山的手腕。

    江淮山侧目疑惑的望着轻歌。

    “让我看看此药。”

    轻歌把丹药从江淮山手中夺来,毫不犹豫碾碎为粉,将雪灵珠的力量牵引而出,在丹药粉末上游走,仔细勘测。

    江淮山眼眸猛地一缩,怒吼“你在干什么!那可是我夫人的救命丹药!”

    轻歌眸色锋利逼人,蓦地扫向江淮山,“救命丹药,江君,这丹药为红奴丹,看似救命良药,实则是杀死夫人的毒药。这种丹药有落花毒的成分,有着令人上瘾的效果,常年服用丹药,若是断了此丹药,只怕命不久矣。与其说是夫人身体不行,倒不如说江夫人身体所有的痛苦,皆来源于此丹。江君,你糊涂!”

    轻歌暗暗松了口气。

    她曾连落花毒都解了。

    只要给她足够的药材,她也能解江夫人之毒。

    只不过,江夫人中毒的时间比墨邪长,毒早已入骨进脏腑,又因体虚,只怕,有一些危险。

    江淮山神情恍惚,随即无奈的苦笑“明知是毒又如何,还不是要含笑饮毒,若不服用此毒丹,夫人连命都没了,至少,现在还有命在不是吗?”

    轻歌看着状若癫狂的江淮山,四肢微微凉。

    原来,江淮山早已知江夫人的身体状况,却奈何没有丝毫的办法。

    轻歌游目四顾,随即走至桌案前,手执狼毫笔,洋洋洒洒落笔生花,力透纸背的字,不似寻常女子的娟秀,有一股凤舞锦绣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