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怀里抱着软糯糯的小狐狸往富贵堂走,跟着李富贵上了白玉台阶,走至三楼雅房,当徐旭东把玉石为砌的石门打开看见门内诸人时,轻歌一个激灵,险些揪着小狐狸脊背上的毛给拔了一绺。

    小狐狸炸毛了——

    它毛再多也不是这样拔的吧?

    屋子里。

    华丽硕大覆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的桌子八方,端端正正的坐着轻歌熟悉的人。

    北面卫疏朗,椅背上挂着一把缠绕着封带的剑,其脸色苍白,可见被林崇等人断掉的肋骨伤势,尚未恢复。南面詹婕妤,美丽动人的姑娘身着粉嫩的衣衫,袖口烫金,袍摆纹着银丝,黯淡的牡丹花开了整件霓裳,美而不腻,雅而不俗。往西是欧阳澈,男子一如既往干净纯粹,明媚如风。

    最后的女子身材颀长的高挑,消瘦清癯的身体裹在宽大的袍子里,修长似玉白璧无瑕的手在其双腿上绞着,碧西双的后脑勺轻搁在窗棂上,远眺四海,静看堂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四季的风从高处刮来,将披散及腰的三千青丝嫌弃,犹似死海被掀起的惊涛骇浪。

    听见开门之声,她回过头往轻歌望去,眉眼含笑,小巧的脸上是狰狞的刀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里,是鲜血结成的痂。

    碧西双微笑,站了起来,手才抬起,斜叉里,一道身影却是横冲直撞出去。

    “轻歌,想死你了——”

    詹婕妤扑了个满怀,小狐狸再度炸毛,跃上了轻歌的肩膀。

    詹婕妤在轻歌胸前蹭了蹭,轻歌愣住,小狐狸幽怨的瞪着她。

    欧阳澈脸色微红,撇过脸看向别处,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李富贵站在轻歌身后,双手放在身后,手里握着已经合拢的西施美人扇,他微眯着眸子,深褐色眼瞳里,唯有那道寂静如死水的身影。

    詹婕妤似是很享受般,还在蹭,头皮突地痛了一下,詹婕妤下意识抬眸看去,却见趴在轻歌肩上的小狐狸,伸出的爪子揪住了她一绺头,扯了几下。

    轻歌“……”这货懂不懂什么叫绅士?

    姬月除了对咱家萌歌儿,还要对谁绅士?

    轻歌嘴角抽搐,貌似对她也不绅士吧,反而相当禽兽。

    詹婕妤看见姬月,双眸亮,笑眯眯的,“好可爱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