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责任是什么?”梅卿尘问。

    蛇葬脸色微变,轮廓线条冷硬了几分,“你的责任是蓝芜。”

    是啊,蓝芜是他弃不了也舍不得丢开的责任,那是他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

    梅卿尘闭上眼,眉睫脆弱憔悴。

    那夜轻歌于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他也不懂自己为何固执的去要一个答案,只是那样想了,便也就做了。

    兴许,是血腥的愧疚溢满了心头,让他不得安生。

    蛇葬摇了摇头,随之扶着一瘸一拐的梅卿尘回房。

    远处,假山石缝里,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

    蓝芜站在假山后,脸色惨白如斯,毫无血色,一双清澈明媚的眼,此时只剩下空灵呆滞,没有任何神采。

    她突地咳嗽了几声,鲜血涌上咽喉,沿着嘴角流了出来,她抬起手,惊慌失措的擦去鲜红的血。

    她蹲坐着,将脸埋在双腿之间,泪流满面,肩膀一抖一抖。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只是昏死了一段时间,醒来后,什么都变了?

    蓝芜眼眶微红,蓄着不解之色。

    最终,她无力的站起身,揉了揉眼,朝阁楼上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看见蛇葬正在为梅卿尘敷药。

    “阿尘,这是怎么了?”蓝芜心惊,眼里满是担心之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与人战了一场,不碍事。”梅卿尘有气无力的道。

    他趴在床上,衣裳解,白皙的皮肤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