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岛主抬头望了望天,头白了一些。

    想当初,刑荼蘼是他最为宠爱的孩子,刑荼蘼出生时,整个驯兽岛都陷入狂欢,他亲自教导刑荼蘼,刑荼蘼的驯兽能力,与生俱来,百年一遇,他非常看重,奈何,自从她母亲死后,父女两人之间便隔着血海深仇。

    他知道,只要有机会,刑荼蘼就会杀了他,毫不犹豫。

    日日夜夜,他陷入恐慌之中,久而久之,他被折磨的心神俱疲,好在他曾收养过归海山,归海山一心一意为他。

    刑岛主闭上了眼。

    旋即,他睁开双眸,眼神骇然,他寒笑一声,双手负于身后,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外走去。

    屋内,婢女正在给归海山喂药,归海山的断耳被雪白软布包着,晕染出一丝丝血迹,归海山脸色苍白,眼神疲软,他无力靠着床板,婢女小心翼翼地给他喂药。

    突地,归海山一把拍掉婢女手中的药碗,药碗砸在地上,碎裂,药汤溅了一地。

    周围的人,都跪下,一位老医师走近归海山,看了眼地上的药渣,太息一声,说“小山,你的左耳怕是废了,这一刀尤其狠辣,你要好好护理,这些药,能调养好你的身体,不可意气用事啊。”

    “不过少了个耳朵而已,死不了。”归海山轻抬下颌,斜睨着医师,原先那股子浩然正气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邪佞狷狂,他眉尾一挑,手抬起,猛地扯掉包裹伤口的软布,用力之猛,拉扯间,伤口裂开,鲜血流出,断耳处触目惊心,血肉模糊。

    老医师震惊,“不可,身体之事可大可小。”

    归海山侧着脑袋,看向老医师,笑道“不怕,驯兽岛将要有喜事了,吩咐下去,好好准备。”

    “喜事?”老医师不解,满头雾水。“刘老,你去选个良辰吉日,我要成亲了。”归海山说。

    “成亲?与何人?”

    “夜轻歌!”

    闻言,室内众人,都惊讶不已,抬头错愕的看向归海山。

    老医师听得此话,双腿软,颤抖,险些谈到在地,“夜……夜轻歌?”

    归海山皱眉“你有异议?”

    老医师低下头,“不敢。”

    归海山冷笑,他抚摸着断耳,刺激着伤口,疼痛之感,让他灵魂深处衍生出歇斯底里的疯狂,目中闪过危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