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认识他的妻子吗?”

    “见过但是不认识,他结婚时候我也去了。”张启文回忆了下,“他老婆人长得可漂亮了,家里又很有钱,什么大公司老板的独生女儿。”

    “哎——这爸妈给他皮相生好了,天生比别人有优势。”他搅搅自己杯里浅浅一层咖啡,说话酸溜溜的,“慕河挑女朋友,哪个不是有钱又漂亮的。玩够了还能娶到漂亮老婆,这福气我们羡慕不来的。”

    “你也很帅啦。”张启文不三不四地对周沉笑道,却像才看清他长相似的打量他,散了贱兮兮的笑意,“你这眼睛好像有些像他。”

    他说的是,周沉的眉眼有些像慕河。

    “是吗?谢谢。”周沉不以为意,只是对张启文突如其来夸他帅感到哭笑不得,“那您后来还和慕河先生联系过吗?”

    “我和他互相有联系方式,但是几乎不联系,每年大概聚会的时候见次面吧。”

    “您应该知道他去世了吧。”

    “我知道啊,这事儿还上报纸了呢。”张启文激动地一拍大腿,“他出事的时候,半个海城都传遍了:海城日报社的记者吸毒毒驾,撞到电线杆死了。”

    “什么?”周沉诧异道,“是这么一回事吗?”

    可能咖啡底有没融化的糖,张启文的语气终于没再酸溜溜的,“要我说嘛,这人一旦变得很有钱,心肝脾肺像换了一副似的,学坏的学坏,堕落的堕落,和以前完全两样人。”

    他向后仰倒靠在座椅上,居然表现出几分人生导师的派头,“所以啊,这世上当属有钱人最坏最可恶。”

    “对了!”他忽然咋咋唬唬,一骨碌坐了起来,“周警官,我们这算不算公款消费?”

    如果钱不需要自己来付,好像没有理由酌情消费。

    许莹还以为张启文要说什么,听这话不由眯了眯眼睛,眉头蹙成迷惑的“川”字,这都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她瞧见周沉愣了一愣,随即善体人意地笑了笑,“麻烦张先生来这一趟,当然是我来结账。”心思细腻地问她,“小许还要吃点什么吗?”

    “嗯,那我们再吃些东西吧。”张启文很赏识知书识礼的周警官,招手就叫来服务员要了杯馥芮白和一块蓝莓芝士戚风蛋糕。

    后续他和周沉拉拉杂杂聊了一个半钟头,许莹边打打游戏边吃吃东西,时不时因为张启文的话皱皱眉,心里吐吐槽,“这尼玛都是些什么睿智言论?”

    五点半,为了免于诲人不倦张老师再蹭他一顿晚饭,周沉礼貌地结束了谈话。

    他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视线放向窗外,已是夕阳向晚,橙红色云霞舒展开来,散出霞光万道。虽是薄暮,直视过去,太阳光线依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