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归垂下眼帘,淡漠地注视着匍匐在马车边的内侍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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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眼里涌起若有似无的讥笑:“有劳。”

    他拎起衣摆,马靴碾过长忠的肩,在内侍监的痛呼声里,闪身钻进了车厢。

    龙辇里不仅有梁王,还有面对面跪坐着的太子与五皇子。

    小巧的茶炉在穆如归钻进马车的刹那,沸腾起来。

    “九皇叔。”穆如期与穆如旭同时开口。

    “九弟,来,坐到朕的身边来。”梁王乐呵呵地招手,“朕召你前来,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家常话与你说。”

    穆如归跪坐在梁王对面,一动不动,像块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软化的石头。

    梁王习以为常:“九弟啊,朕虚长你几岁,怎么都算是你的长辈。如今朕赐婚的旨意已下,不论你想不想娶镇国侯的儿子,都要善待他,怎么能……怎么能将他扔进马车呢?”

    五皇子“善意”地笑起来:“九皇叔是要成婚的人,不如向太子哥哥讨教讨教疼人的妙招?”

    此话诛心。

    世人皆知,镇国侯府的小侯爷夏朝生,为了嫁入东宫,在金銮殿前跪去半条命,五皇子却偏偏当着东宫太子的面,言语轻佻地和穆如归打趣。

    穆如期故作黯然,并不答话。

    “混账!”梁王先拉下脸,将手中茶盏砸向五皇子穆如旭,“堂堂皇子,旁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搬弄是非……给我滚回自己的马车,到骊山围场前,朕不想再看见你!”

    穆如旭大惊失色:“父皇……”

    “父皇和九皇叔想必有话要说,儿臣先行告退。”穆如期打断五皇子,起身行大礼,然后在梁王满意的目光里,跳下了龙辇。

    穆如旭纵有再多话要说,见状,也只能紧随而去。

    龙辇中一下子空下来,茶炉中涌出的雾气模糊了梁王和穆如归的神情。

    沉默一直持续到水再次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