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幻想出了无数种夏朝生受虐待的情状。

    毕竟,当初陛下赐婚时,穆如归连诏书都不肯接呢。

    众人所想,夏朝生一概不知,他微微一笑,轻轻拍着面前的桌案:“跪下。”

    他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徘徊。

    刘公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了吗?我说……”夏朝生屈起手指,一下又一下,耐心地敲着桌案,“跪下。”

    “你……”

    “我依圣旨嫁入王府,是名正言顺的九王妃。怎么,你们见我,居然不跪?”夏朝生温温和和地笑着,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咄咄逼人,“以下犯上,你们是瞧不起王府吗?”

    公子哥们的心里,齐刷刷地打了个突。

    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镇国侯府的小侯爷,即便已经成了裹着鹤氅,抱着手炉,说一句话,喘一口气的病秧子,依旧有让他们下跪的资本。

    公子们稀稀落落跪下去一些,还有几个,不甘心地杵在原地。

    “还愣着做什么?跪吧。”夏朝生不耐烦地催促,“现在不跪,等着王爷来,再跪吗?”

    他话音刚落,面前已再无人站着。

    “你别搬出九王爷吓唬人。”刘公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咬牙道,“谁先死在九王爷手里,还说不一定呢!”

    夏朝生瞧他,就像瞧着移动的两万两黄金,连句话都懒得回。

    刘公子以为自己戳中了夏朝生的痛脚,面露不屑。

    耍威风谁不会?

    等九王爷来了,说不准先折磨的,就是狐假虎威的夏朝生。

    刘公子如此想,心情稍稍转好,礼毕,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时,肩头忽而一沉。

    描金的漆黑长靴抵在了他的肩头,有条不紊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