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瞧见夏朝生,未语泪先流,捏着帕子不住地按眼角:“是娘不好,娘不该打你……”

    夏朝生清了清喉咙,想起前世自己也是这般,醒来一次又足足晕过去七天。

    那时,裴夫人惊慌失措地赶来看他,他满心却只有穆如期一人,甚至不顾爹娘的哀求,听说圣旨还没有撤去,不管不顾地拖着病体出府,说是要继续去金銮殿前跪着,结果人还没到殿前,就从马背上栽下来,直摔剩一口气。

    也正是这一摔,吓坏了梁王。

    镇国侯府几代单传,夏朝生若真死于赐婚,天下人都会认为是梁王乱点鸳鸯谱,断了镇国侯的香火。

    于是梁王连夜拟诏书,重新指婚,让夏朝生如愿嫁入了东宫。

    镇国侯府却也因此惹怒了梁王,日渐衰落,等到了穆如期登基的时候,侯府已经成了表面华贵的空壳,穆如期只动用了金吾卫,便斩了夏氏满门。

    夏朝生眼前再次弥漫起氤氲着血色的雨幕,心口骤然绞痛,咳出一口血,在裴夫人的哭声里,艰难起身:“娘,别哭了。”

    “你变成这样,娘怎能不哭?”裴夫人不敢再碰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榻前,“你可知道,娘这些天……”

    “哼!”裴夫人话说一半,就被重重的冷哼打断。

    夏朝生仰起头,对上夏荣山隐隐含着关切的视线,心下一片酸涩,面上只装作不知:“爹。”

    前世,他连他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生儿?”裴夫人见夏朝生眼角溢出泪水,慌忙将他搂在怀中,“娘在这里,别怕……娘在这里!”

    夏朝生狠狠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真的回来了。

    夏朝生颤抖着伸手,环住了裴夫人的腰,哽咽道:“娘……”

    坐在一旁的夏荣山冷眼瞧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再次重重地咳嗽起来。

    裴夫人权当没听见,抱着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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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生哭,倒是夏朝生缓过神,瞥着满脸急躁的爹,忍不住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