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

    穆如归的动作僵了僵,抬头望向夏朝生:“醒了?”

    “嗯。”他抱着被子,疲惫地喃喃,“九叔,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夏朝生的嗓音含着困顿的沙哑,较之平日更软糯。

    穆如归忍不住将手从暖炉上挪开,转而贴在夏朝生的脸颊边。

    他嫌冷,不满地撇嘴,继而翻身背对着穆如归,又睡着了。

    穆如归坐在榻边,指尖在夏朝生的耳根后游走片刻,似乎在用掌心丈量他纤细的脖颈,却又不敢真的触碰。

    最后,穆如归蹑手蹑脚地脱下外袍,掀开被子,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朝生搂在了怀里。

    七日之期在先,夏朝生很快忙碌起来。

    边关苦寒,比不上上京,要带的东西很多。

    好在夏朝生幼时,曾经被镇国侯带去过荆野十九郡,知道去边关需要带些什么,所以就算时间仓促,也没乱了手脚。

    穆如归见夏朝生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干脆将王府的事物也交给他打理。

    夏朝生嫌累,皱了皱鼻子,勉强同意,当天就让夏花把王府的账本拿来,窝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看。

    他出身侯府,又是府中嫡子,看起账本,信手拈来。

    夏朝生耐着性子将账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很快耐不住性子,趁穆如归不在王府中,叫上红五,坐着马车出门了。

    “王妃,今日落雪,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赶着马车的红五望着银装素裹的长街,忧虑道,“王爷若是知道您出来,肯定要担心。”

    夏朝生捧着手炉,掀开车帘:“无妨……停一停,这家铺子我许久没来了。”

    红五依言勒紧缰绳,夏朝生扶着夏花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仰起头,望着顺来布庄的牌匾,吸了口气。

    顺来布庄是上京城中最大的布庄,也是上京的权贵人家最喜欢的布庄,全大梁最好的布料尽汇聚于此。

    “小侯爷,您要来布庄,遣奴婢来一趟就好,何必跑这一趟呢?”夏花搀扶着他,不满地嘀咕,“现在雪下得这么大,日光一散,夜风肯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