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荣山愣了愣:“记不大清,但总归已经很晚了。”

    “是,已经很晚了。”裴夫人又叹了口气,“单独回府,势必会传出闲话,王爷来找他,才是对的。”

    “可是没有拜帖……”

    “侯爷。”裴夫人瞪着夏荣山,叉腰道,“陛下现在的注意力不在侯府上,何必让流言蜚语传出去,平白惹人议论呢?”

    夏荣山瞬间熄了火,老老实实地低下头,继续用没吃完的早膳了。

    另一边。

    夏朝生高高兴兴地和穆如归回了王府,优哉游哉地过了几日,又被柴文轩叫了出去。

    柴文轩嘴上说同他一起找乐子,还真就将夏朝生约到了上京城最大的酒楼里。

    夏朝生本就在府中待得烦闷,得了帖子,立刻兴冲冲地上了马车,抱着手炉,美滋滋地想起心事。

    穆如归不放心他,也跟了上来。

    “九叔,你说柴文轩瞧见你,会不会吓一跳?”

    穆如归一边替他拢着衣领,一边心不在焉地答:“或许吧。”

    夏朝生想到柴文轩一惊一乍的性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马车忽然小小地颠簸了一下。

    穆如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夏朝生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抬起头,而是捂着心口,痛苦地蹙起了眉。

    “朝生?”穆如归大惊失色,将他抱在了身前,“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夏朝生面色苍白,艰难地摇着头,但很快,又当着九叔的面,俯身低咳起来。

    “红五!”穆如归搂着他的手迅速收紧,催促赶着马车的侍从,“快,回府!”

    红五应了声“是”,马车便在空旷的街市里飞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