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来操场弹吉他吗”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陆君凡送我回来时候的这句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场景记忆如此清晰。

    辗转反侧间,我还是依旧没有睡意。坐在做到椅子上,举着画板,开始描绘着他在黑夜中一束光洒在他鼻梁上时的样子。

    当然他抛出的这个邀请,我也没有直接答应,不过也没有拒绝,只是回复了一句:“如果天气好,就去。”

    我很享受跟他的谈话,是我想要的那种谈话方式,不矫揉造作却又夹带着点点文学的典雅。对于其他人来将是晦涩难懂,可对我们来说跟正常的交流无异,只是多了披上一层特殊的色彩。

    不过我也不懂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林晨那样的野蛮女孩,最后还落得遍体鳞伤。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抱着乖戾的猫,会让人受伤,这谁都知道。但一个f和弦偏偏就能写出短小的猫之歌。”

    我翻开另一页,竖着抄写了一遍,撕下之后将它对折了两遍,揣进了明天要穿的外套里。

    傍晚等到张雨航下课之后,婉清便出门和他继续恋爱的日常。我摸了摸兜里的那张纸,内心有点矛盾,我看这我的吉他,躺在墙角孤独落寞。

    我抱起它来,抚摸着每一根琴弦。它跟我一样,总是会在恰当的时候,被人遗忘在角落。幸亏是我,不然它可能便再无人问津。

    我将它放到琴包,背上在背上。一只手抓着背带,一只手放在兜里摸着昨晚写好的那张纸。

    我对身边的人很多行为都不解,可我好奇,又难以启齿去问他们。陆君凡的存在让我可以大胆的去问,他明白我这种特殊的内敛,跟刘哲不同的是,他与“夜晚”中的我很相似。

    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的草地上,抱着吉他弹奏着,背对着操场的大灯,把影子留在自己的前面。周围不远处还有几个人不太认真的听着他的弹奏,不过在没有音响设备的情况下,那种距离也听不太清吧。

    我不知道他在弹奏什么曲子,不过随着距离逐渐的拉进,他手上的和弦走向,让我基本确定是oststars。

    我面对着他坐在他的左边,同样我将影子放在了我的左前方。

    他抬头看了我,手中没有停止弹奏,一边还跟我打着招呼说:“晚上好啊。”

    “嗯。”

    待他弹奏完之后,我说道:“弹得不错。”

    “班门弄斧。”

    “你可别抬举我了,明显是你技高一筹。”我很实诚地说,陆君凡的吉他技术确实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