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的水滴滑过脸颊,落在棕色的地毯上,赤着脚踩着湿答答的地毯,冰凉从脚底传到了心口。

    她这才彻底清醒了。

    凌乱的浴袍裹着单薄的身体,自己还做出如此轻率的行为,幸好对方没有多想,特别是对上那双毫无邪念的眼睛时,她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摇,居然真的又做了一遍。

    只是发烫唇印在对方冰冷的额头时,她觉得房间的冷气机一定是坏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热。

    太丢人了,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那么丢人。

    就算她再怎么故作镇定,已经红透的脸根本无处可藏:“这……这次,接,接收到了吗?”

    “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低着头,拿起了她的手。

    “不是,你,你要干嘛?”齐初觉得自己的胸腔之中,像是有一面大鼓,有上千人围着这面打鼓在轮流敲打,震耳欲聋。

    也许是因为大鼓的声音太过热烈,陆离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虚,就像是对方也在害羞,“你手受伤了,我拿了些药酒过来。”

    但是这怎么可能,对方可是只学了一遍无欲心法就融汇贯通的人,要不是自己记错了心法,也不会害得他生了心魔。

    “是吗?”看着托在陆离手心上的手背,齐初才注意到,已经青黑了一大片,不知道是打谁受的伤,况且从上辈子开始,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难免有时候会忽略一些伤口,而且,她也特别能忍疼。

    陆离一只手拖着自己的手,一只手打开了药油,药油轻轻的倒在手背上,散开,又见他把药油放回了口袋里,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揉搓。

    带着温热的手心覆在自己手背时,她才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实有些疼。

    听到她的吃痛声,按着手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只是轻轻的覆在了她的手上,“疼吗?我轻点。”

    齐初摇了摇头,苦笑,“没事。”看着陆离小心翼翼的模样,齐初的心突然沉了下来,上辈子,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苦不苦,疼不疼,更没有人会照顾自己,突然鼻腔一股酸胀感,她把头仰了起来。

    “怎么,弄疼你了吗?”陆离这才抬起头,浓密的睫毛像是羽扇一般,白皙Q弹的肌肤像个软糯的年糕,就连平时觉得冷冰冰的深黑瞳孔此刻看起来都像是颗自带光泽的黑珍珠。

    齐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觉得他可爱。一个将近190的高大少年,再怎么看都不会跟可爱沾边。

    完了,彻底完了。

    齐初低着头,语无伦次:“没有,那个,对不起,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陆离不明所以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