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简妹子像是怀了双胎,如今羊水已流了许多,若孩子还不出来,怕是母子都难保全……如今十分凶险……”

    苏云落看一眼沈大夫,又看一眼卫真,卫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闵嫂子,脸色煞白,神情木然。

    苏云落与卫真道:“方才你也听见了,简言难产。”

    卫真神情由颓然变得坚毅:“我进去陪她。”

    沈大夫斟酌着,最后还是道:“老夫倒还是有一个药方,可保孩子……”

    卫真不敢置信:“只能保孩子?”他心中痛楚,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眶猛然红了,双膝欲跪下,被李遥牢牢托住,“卫兄弟!”

    “沈大夫可否能想想办法?我不要保孩子,我要保大人……我,我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横竖,横竖……”卫真语无伦次,却是哽咽着。

    收拾完酒桌的卫英走到阶下,听着里头兄长的哽咽声,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他大声道:“大哥,你别急,我去找稳婆,还有大夫,我们出重金,他们定然会来的!”说完便要转头出去。

    却见毛瑟瑟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进来:“东家,稳婆来了!”

    辛嫂子熬了一碗参汤来。

    苏云落站起来,神情肃然:“卫真,你想好了,保大人不保小孩?”

    卫真咬牙:“自是保大人。我不能没有简言。”

    苏云落点点头,和沈大夫、稳婆一起进去了。

    三人才跨过门槛,苏云落便将稳婆拉到一旁,低声道:“待会无论情况如何凶险,你都得往轻里说。”

    稳婆瞧她素面淡衣,目光却坚定,不由自主地应下来。

    不过,她瞧着这位娘子不像是生养过的,怎地自动进产房呢?

    不等她想明白,三人已进了屋中。

    屋中燃了好几只火盆,闵嫂子周嫂子已然热得挥汗如雨。简言煞白着一张脸,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苏云落取了参汤,拿了小调羹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