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笑道:“事儿可办好了?”

    一向话多的清秀小厮道:“我们三人亲自出马,自是办好了的。不过……”他撇了撇嘴,“那个书生,似是受了不轻的伤呢。明明那女人的鞭子不甚厉害呀。”

    一直被他唤作大师姐的姑娘瞪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受伤了?还不轻?好。”李遥竟然还喊好。

    咦?李管事不是叫他们帮着那书生吗?如今那书生受伤了,怎地还叫好呢?清秀小厮疑惑不解。

    不过,这次他没有问出口。因为李管事一向足智多谋,主意又歪,没事,千万别靠近李管事。别瞧着李管事整日一副温和的嘴脸,实则上不知道在心中研究什么坏主意呢。清秀小厮如是想。

    正在呷茶的李遥压根不晓得自己在别人心中,竟然是如此的……呃,不堪。

    他只想着,顾闻白受伤了,自然是好。男人为了女人出气,闯入狼窝,却不慎受伤,便是东家心再硬,也会送个礼慰问慰问的罢?

    如此,一来二去……李遥开始琢磨,该如何的闹洞房了。

    天将见白,打着同样算盘的顾闻白,有些不大好。他身上的伤口,若是换作旁人,早就疼得打滚了。换成是他……似乎也有些疼。不应该呀,他以前受过的伤比这更重,只要特制的金疮药撒下去,总会有显著的效果。

    而此时,他觉着自己的头疼得厉害,浑身也似乎开始发烫。

    他渴极了,眼皮却十分酸痛。

    “卫英,卫英。”他唤。

    卫英经过一夜的激战……呃,剃了不少的头,早就累极,虽然守在旁边,却睡得极沉,呼噜打得震天响。

    顾闻白只得自己挣扎起来,去够榻边小桌上的茶水。

    这一挣扎,伤口越发的疼。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凉水灌进嘴中,却觉着似是一碗水灌进沙漠中。

    以前到底是受过重伤的,他暗道一声不好,自己摸摸额头,滚烫得厉害。果然,受伤最忌讳的便是起高热,若是起高热,伤口便好得慢。

    他将瓷碗往地上一摔,瓷碗顺声而碎。而卫英……还没有醒。顾闻白只得又抓了一只瓷碗,使了吃奶的劲儿,扔向卫英。

    瓷碗堪堪落在卫英面前,发出清脆的响声。

    卫英受惊,猛然弹起来,双脚落在面前的碎瓷上。嘿嘿,幸好他没有脱鞋子便睡了,穿的还是从苏娘子那买的高底靴子,是以双脚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