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软,回过头来,脸颊却擦上了他的唇瓣。

    男人的气息温热中带着药味,柔软的唇瓣停在她的唇边,喃喃道:“你这一声三郎,叫得我的心儿都颤了……不信你摸摸……”说着大手便将她的手带进他的胸怀。

    他的胸怀又热又暖,一颗心强有力地跳着,叫人羞红了脸。

    屋里十二个时辰不停顿地烧着地龙,苏云落觉着自己浑身似是起了高热一般,烧得厉害。

    昏昏沉沉间,男人的唇瓣轻轻印在她清冽的唇上,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落儿,你好甜……”

    苏云落的一颗心急速跳着,满脸通红,只得由顾闻白偷了香。

    幸好他还有些许分寸,浅尝辄止,最后揽她在怀中,坏笑道:“好落儿唤得真好听。”

    苏云落扯回几分理智,啐他:“道貌岸然!斯文败类!”

    顾闻白唇边噙笑:“三郎发誓,这辈子只对落儿一个人道貌岸然,斯文一败涂地。”

    听听,这书生若是要坏起来,旁人策马不及。

    但到底,这三郎却是唤起来了。

    顾闻白现在是同情李遥,闻言道:“横竖李管事孤家寡人一个,刺激刺激他也好。”说实话,他倒是不好自己在这边比翼双飞,却让别人暗暗嫉妒的。

    在外头候着的卫英跺了跺脚,觉着自家公子指桑骂槐。

    幸好公子总算叫他了:“卫英。”

    卫英便乐癫癫地进去,手上还拎着一个灯笼。灯笼做得极为精巧,仿照了八角宫灯,但上头糊的画,却让苏云落意外。细细瞧那灯笼上画的,竟然是她。穿着斗篷的她,戴着风帽的她,倚在榻上念书的她,挽袖写字的她,抱了卫重在笑的她……惟妙惟肖,每一张无一不占了九分的神韵。

    她自是惊喜的:“你何时画的?”她几乎每日清晨过来,傍晚离去,他何时作的画?

    顾闻白笑道:“日日与你相处,脑中全是你,下笔如有神,一蹴而就,并没有花极大的功夫。”

    卫英却心道:哼,晚晚待苏掌柜走后,便即刻叫他研墨,每晚画到打了四更才歇,这还不叫花了极大的功夫?

    但他到底识趣了许多,没将公子揭露了。他这段日子算是明白了,以前自家公子对那些姑娘的投怀送抱置之不理,还极度厌恶,哪里是不解风情,明明是缘分天空。瞧瞧这段日子腻歪的,刺激得他都想找媳妇了。

    也不省得,这灵石镇上有哪家姑娘适宜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