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的神色十分自然,言笑晏晏,跟平素没有什么区别。

    周沉看着他,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却并不能完全地放下心来,心里不知怎么始终存了个疑影。

    只是他没有说。

    斐容也没有说。

    他把所有犹疑藏在了心底,平日里愈发注重齐然的一切,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

    电影在循序渐进地拍摄,所有人仿佛遗忘了这些。

    这一天,苏云和终于见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资深心理咨询师,也是齐然在国外认识的朋友。

    面对苏云和锲而不舍地纠缠和追问,早在几年之前就对对方不满至极的他冷漠地甩出了一叠治疗记录。

    他冷冷地问:“你不是想知道吗?”

    “好,”男人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纸张,镜片下的眼眸里是深深的嘲讽,“那你就好好看看,一个人究竟能被逼到什么地步。”

    一片沉默。

    苏云和颤抖着手,缓缓地,缓缓地接过那一叠厚厚的记录,翻开了第一页。

    【20xx年2月5日】

    【经咨询人同意,本次咨询进行全程录音,于整理纸质记录后,音频原件交由咨询人销毁】

    【医:记得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在国外的时装秀了,那次我们还一起去看了场John主演的话剧,挺有意思的。】

    【愉悦的轻笑声】

    【患:我记得你当时可对John不感兴趣,还是我强行拉着你去,你才愿意陪我的。】

    【医:你也知道,我原来不大欣赏得来话剧,不过John确实表演得不错,后来我还去看了好几场,本来还想约你一起的,不过怕不知不觉就被迫上头条。】

    【患:确实,现在在国内不大方便…下次有机会去国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