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低着头左顾右盼不说话。

    颜书打量了他一会:“不想说?”

    “是王天阳先挑衅我的。”秦越声音低低的,有点抱怨,像是在寻求安慰似的,“今天早上出操的时候见了鬼了,十几年没见居然今天拐个弯就遇到了!当时我们刚好在操场解散,他故意说一些恶心人的话,我一个没忍住,才打了他几下。”

    颜书问:“你打的那个人叫王天阳?你认识他?”

    秦越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他,琥珀色的瞳孔映满了不敢置信,而后瞳仁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紧抿的唇也因为用力过度泛着白,嚅嗫着:“……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秦越觉得刚才扭打时擦碰到水泥地的掌心火辣辣地疼,顺着神经末梢一路震颤着大脑嗡嗡作响。

    从重逢开始就一直卡在他们之间的矛盾此刻毫无征兆地又被重提。

    王天阳就是当年颜书第一次接秦越放学时被秦越按在地上的男生,那天被揍以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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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果然被告到了班主任那里,但他学着颜书教的那样,主动乖乖地道歉,事情很顺利地就被压了下去。

    虽然道了歉,但秦越还是气不过王天阳胡说八道,所以经常会暗搓搓做一些坏事,但他掩饰的好,哪怕王天阳猜出来是秦越干的,说出去也根本没人信。

    包括后来秦越又按着他打了一顿,那是他们升上小学一年级的事了,因为住的地方比较靠近,所以秦越和王天阳被分配到了同一个小学。

    当时秦越的妈妈真的和秦越的爸爸离了婚,还带走了秦遇。

    小孩子对这种父母离异的事最敏感,也最自卑,但偏偏王天阳又拿出来在同学间当做笑话似的宣扬一番,秦越忍着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打他,而是放学后把他堵在某个没人的小巷子……

    王天阳从小长的就壮实,小学一年级就高的和小学四五年级一样高,但他却打不过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秦越,告状又觉得丢人,自此两人梁子就彻底接下了。

    后来没多久,王天阳因为父母工作调动也搬走了,他们也十多年没见了。

    没想到王天阳居然考上了军校。

    秦越盯着颜书毫无反应的脸看了一会,像是有一把火烧得他全身都在疼。

    “我是不记得他,但这不妨碍我得解决这件事。”颜书错开秦越的目光,思路清晰地说,“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恶心人的话,但你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解决,却偏偏选择了最不理智的一种。”

    听见他语气里有些许责怪,秦越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那种情况下你要我怎么冷静?他骂我妈不要脸,骂我爸没本事,骂我没教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