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发过去那张照片的以前同学给她发微信:同学聚会来不来。

    宋鱼本来想说不去,可是没看见,没及时回应。同学擅自把她拉到一个同学群里,还是同学群里消息连续轰炸了她才明白过来。

    三年的老同学在里面发最新照片,有老家的早晨与日暮,有父母做的美食,有牵到一块的手——在一个豪华驾驶盘上拍的。

    没有读书也有自己还算理想的生活。

    宋鱼把消息设置成免打扰,但转头躺到床上从头到尾翻了同学们的聊天对话。

    他们初中毕业时其实是有一个群的,开始很热闹,后来渐渐没落,渐渐到现在找旧同学群,要往很底下翻,才能看见。

    看完了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说有人有事不参加的说一声,座位也少订一张,cue的全体。

    宋鱼把手机扔一边,没出声。

    就是去了。

    其实去也没啥不好的。她去年没去,还有好几个同学找她,她找了各种理由搪塞。

    今年想起去年没有必要,那三年又不是白来的。

    她过得挺好,只是几桩痛苦大于百倍快乐,她的毛病。

    同学聚会安排在第四天,因为有些同学的学校假期短,第五天或第六天,就开始陆陆续续上学。

    早上九点到他们以前那个——现在要拆了,里面没学生了的破学校聚一聚,聊一聊,中午吃饭,晚上去唱歌。

    时间安排的紧凑又非常舒适。

    宋鱼一大早起来,穿一件长袖加牛仔背带裤。在扎马尾还是披发的两种选择下选了披发。

    对着镜子本来想化个淡妆,就拿一年多没拆开几次的反正能用就不算过期的粉底液口红,粉底液都点脸上了又进卫生间用水洗掉——他妈的她早就改过自新是一朴实无华的学生,花他妈的妆。

    带着手机揣包卫生纸,出门前找鸭舌帽,带了黑色鸭舌帽往头上,看着镜子里头一低就应该忘不到脸的帽子,那莫名其妙而来的躁郁终于平息了一点。

    走路去的。

    她以前上下学都是走路,花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