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楚二叔哑着嗓子把借钱的经过,以及利滚利的陈年往事都说了出来。

    楚妈捂着嘴淌的一脸鼻子泪,楚爸坐在堂屋间,深吸了口气,“你为了瞒下咱爸做的事,就也一道瞒下了利滚利的事?你明明跟我们说的是意外,瓶子看病花的都是你的存款,没费几个钱的。”

    楚二叔苦涩的笑了一下,“妈知道了卫银龙的打算,看着他的钱和卫银香的条件,觉得我娶她不亏,之后的事你们也看见了,她很积极的撮合着我们俩,我……”

    “你怎么能那样糊涂?……人生大事,怎么能那么草率?我就奇怪,当年你明明……”

    “哥,都过去了,别提了,我儿子都这么大了,开心,过来,给你大姐道歉,别以为你欺负她我不知道,每一次我要打你,都是你大姐装有事喊了我去,否则你以为你能逃了那许多次打?我早告诉过你,你大姐不傻,你偏不信,看吧,你大姐三岁就能背……瓶子?你背过炙王经?”

    楚屏从地上爬起来,扯过只小凳子递给楚二叔,在全家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摊手,“别看我啊,我现在都忘了,就刚灵光一闪时想起了一些旧事,但太爷爷教我的炙王经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楚妈突然看向摆放在桌子上,楚屏递给她的龙头拐,楚屏也跟着看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张图谱,“诺,别指望我能看得懂,太爷爷临老不能动时躺在床上画的东西,没有炙王经口诀配着,就这图,给谁也没用。”

    然而,楚意关注的并不是这个,她拉着楚屏问,“姐,你现在是完全恢复了?脑袋……不糊涂了?”

    楚屏扶着头想了想,“应该,不糊涂了,就是,也没感觉自己变聪明了,没学会的书照样不会,就是感觉整个人经松了很多,嗯,精神上的,好像那层纱被扯掉了,眼界清晰了很多。”

    楚爸抚摸着龙头拐,脸上有些怅然,“当年爷爷要我们背时我们一个个的都不肯背,等后来知道那东西的珍贵时已经晚了,爷爷已经口不能言,他把龙头拐给瓶子的时候,我还当他是递错了,原来他竟然教瓶子背过。”

    楚二叔也有些涩然,楚家祖上的荣光,当年孙辈们没有一个人肯学,等县中医院盖起来时,他们才知道自己家错过了什么。

    但为时已晚。

    当天晚上,楚家兄弟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言和,楚屏摇着扇子监督楚开帮她抄英语课本。

    这是答应原谅楚开的条件,楚意怕楚开一个人抄不完,在楚屏咔吧咔吧嗑瓜子的声音里陪同着一起抄,“姐,你好歹也抄一遍,不然明天老班要你当场默写,你怎么办?”

    楚屏举着已经完成的一本抄写,很光棍的摇头,“那也不抄,反正下学期我又不会分到她班上,我不怕她。”

    “你怎么不怕她?你每次遇到她都跟老鼠遇见猫一样,怂的一步都不敢挪。”

    楚屏依然不肯动笔,“那是从前,姐现在感觉非常良好,我不怂她了。”

    “呵~!”楚意冷哼一声,在灯光下继续埋头苦抄。

    一百遍英语课本上的所有单词真心太多了,哪怕后来楚屏受不住弟妹的要挟加入了抄课本队伍,最后也没能完成。

    老班第二天检查的时候,楚屏只交出了八十遍的罚抄本,还有二十遍没抄好,“去教室外面站着去,等下课了到我办公室继续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