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澈平静的河水忽然如墨汁上涌般变成了黑色,浅河的河面上如鬼火般亮起点点荧光。

    紧接着,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也忽然乌云密布,树林间吹过潮湿滞重的风,森林深处响起猫头鹰的鸣叫,忽远忽近,阴森又诡异。

    阿兰停下脚步观察四周的变化,方才还在河边休憩的贵族已晕倒在岸边,浩浩荡荡的大军消失在黑色的雾霭中。

    哈丽雅特身旁的艾丽西亚也已昏倒,在场还好端端清醒着的只有他、哈丽雅特、嘉柏莉和伊利安四人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伊利安已站了起来,全情戒备着。

    哈丽雅特也暂停了对嘉柏莉的控制,将自己调整至备战状态。

    “是丹纳托尔的女巫。”阿兰甚是确定地道,“她们在这里布下了结界。”

    “呵呵……哈哈哈哈……”

    被黑暗笼罩的浅河中发出阴郁而妖媚的娇笑声,一团绿色的身影从河面上缓缓升起,她便是笑声的主人。

    河边的四人不约而同地朝那身影看去——那是一个披着墨绿色斗篷的女子,斗篷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她鲜红妖艳的嘴唇。

    她的肩膀上停着一只没有脸的丑陋怪鸟,那鸟正不住“咕咕咕”地小声鸣叫。才不多时,浅河旁的树枝上便停满了和它同类的怪鸟。

    “那比索斯的君王,手持圣剑的王冠主人。”那女子上扬着嘴角说着,应该是在笑,“很荣幸能见到您本尊。”

    “果然是丹纳托尔人的女巫吗?”不同于女子的客套,阿兰只是冷着脸,不带任何友善地询问她的身份。

    “没错,确实是丹纳托尔人的女巫向您发出问候。”女子边说着,边瞬间移动至阿兰的面前,伸出她雪白赤/裸的手臂,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想见您已经很久很久了。”

    见到这个妖冶的陌生女人一上来便如此放肆地搂住了阿兰,嘉柏莉本能地心里发酸,幸好阿兰很快便狠狠推开了她,这才令嘉柏莉稍感安慰。

    “你在这里布下结界有何企图?”阿兰边问边拔出了手中的剑,“丹纳托尔与那比索斯开战在即,近日一直有传言说丹纳托尔人想要暗杀那比索斯的国君,这是否就是你此行的目的?”

    “呵呵呵呵呵……”

    阿兰的话只是引来女巫又一串娇笑。她边笑着边褪去了身上的那件斗篷,露出了她年轻妖媚的脸庞和衣着暴露的诱人身段。

    她将斗篷随手扔在河面上,随后便好整以暇地躺在这浮于水面的斗篷之上,就像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一般。

    “奉吾国君阿尔弗雷德之命,我确是来刺杀您的,英俊的异国国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