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见她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甚至还轻车熟路地要解下那男人的外裤,不由气得眸中幽寒更甚,脚下更是毫不留情地将陈安沉睡的身体踢出老远。

    “跟我走”。

    他沉声怒吼,激起林中叶片纷乱扑簌而下,瞬间惊起树中栖息的鸟儿离巢纷飞,啾鸣不已。

    楚离觞让他这狂傲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这厮行事如此乖张自大,这可如何是好?

    本来深夜擅闯皇宫禁地,一身素白就已太过醒目招摇,可如今他居然还不怕死地在此吼叫作做出如此大的动静。

    萧越不屑楚离觞眼中的顾虑和挣扎,依然我行我素地执起她的手,准备将她拖离这个不宜久留之地。

    可他这一强硬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眼看滚出老远的陈安已经有舒醒的迹象,可若是地牢机关分布图还没弄到手的话,她这两月多的筹划就要前功尽弃。

    于是,她索性躺倒地上,伸手揉完疲惫的眉心,怒声喝道:“萧越,你这龌龊之人只会想龌龊之事。这次是我受人雇佣前来地牢救人,如今只差一份地牢机关分布图即可。你若再不识好歹非要搅局坏我事,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雇主有让你随便碰男人身体?既是如此龌龊之事,你不做也罢。那人给你多少报酬?我给你就是,跟我回去。”

    “你给得起?他要给我一座城。”

    楚离觞面上冷冷地回应他,心下却悄悄闪过丝丝缕缕的快意,只见她的双臂好整以暇地交叠于身前,眉眼幸灾乐祸地看着萧越陷入了沉默,顺便捎带奉上一句嘲讽:

    “哟,原来无所不能的萧神医也有吃憋的时候。”

    楚离觞瞧着萧越一时无言以对,本以为自己在气势上又占了上方,心情顿时愉悦得令脸色,犹如盛放的大朵芙蓉花。

    她哈哈直笑着直起身,准备继续朝陈安走去,不想身后又传来萧越冷冷哼道:

    “像你这种唯钱至上的毒妇,若给你一座城,那岂不是令满城生灵惨遭荼毒。”

    他的话犹如支支冷箭,刺激得她正想再狠狠回敬他,却又听到他的语气倨傲地说道:“此刻起,不准再碰那些脏男人。今后若再不为我好生护好这双手,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还有,我可以帮你完成打探地牢,事成之后,要记得好生犒劳我。”

    萧越看着她冷嘲的嘴角,清傲的面容显得相当气急败坏,想也不想地说完,不容她反驳,五指直接强硬地扣住她的五指,顷刻又变成与她十指相扣,牢牢地带着她往地牢内走去。

    地牢漆黑,只有边角处的油灯散发出幽冷的寒光。

    方才孤身一人独闯地牢之时,楚离觞一时走得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如今因为身边多了个人,而且是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她放松了心神,环顾着四周,这才觉得这内里阴森可怖,尤其方才差点葬身那阵箭雨,她才觉得相当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