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兄弟,”待青玄更衣完毕,嫣然便在门口唤道。

    “师姐快请进,”等嫣然进了屋内,青玄笑道:“师姐,你年长些许,今后便和沈大哥一般,称我小弟吧。”

    “小弟,”嫣然顺口便叫到,“你瞧,”便伸手递过一个盒子。

    青玄不解,伸手接过,打开盒子一看,只见盒里是一卷金册,见嫣然示意,便展开一瞧,只见金册封面上刻着“长风诀”三个字,连忙合起道:“这是贵派长风诀,我可不能看。”

    “小弟,但看无妨,我今日将此册带来,便是想与你一同参研其中奥秘,你也知,我内力浅薄,武功低微,虽蒙家父悉心教导多年,但这几日细细读来,颇有不解之处,其中所载内容晦涩生僻,你见识广博,或可参悟一二。”

    “师姐,此乃贵派绝学,如何能轻易示人?”

    “小弟你非外人,千里送信,襄助我派,如今更因我派而受伤,倘若此功能助你早日康复,也能略减我心中愧疚,”张嫣然诚恳道。

    “师姐,我只是旧伤未愈,耗气过盛,并无大碍,调息些时日自会痊愈,此功是万万习不得的,”青玄摆摆手道。

    “好,好,那你与我一同参研,也好教授我其中奥秘,便当是助我,可好?”张嫣然急切道,眼泪直在眼中打转。

    青玄沉默片刻,见张嫣然眼光热切,只得点点头。张嫣然破涕为笑,留下金册,便先出去了。

    青玄换了洁净衣衫,一身清爽,便盘膝坐在塌上,闭目运功,昆仑一战后,真气俱散,此刻丹田空空如也,经几日调息,胸前一剑外伤已无大碍,只是这内伤,不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修炼疗养。

    青玄默念黄庭心法,缓缓而为,并不急功近利,放下心事,神思安定,徐徐周流。直过了两个时辰,关冲穴突然一热,一丝浅薄清冽的真气便窜入手少阳经脉之中。青玄缓缓收敛这丝真气,温养壮大,不一会,足阳明经也是一跳,聚起一丝真气,青玄默念道:关门太乙滑肉起,天枢外陵大巨里,水道归来达气冲,髀关伏兔走阴市。而后十二阳脉均一热,十二缕真气便各自归位,青玄便再运玄经,聚气至气海,每脉之气虽细如丝缕,但骤然一聚,便成一束;青玄将一束真气自气海提至绛宫,再周流至泥丸,完成一大周天,三丹田得真气温养,便如久旱甘霖,顿时便焕发生机。

    青玄心中暗喜,长安之时,得师父相助,偶然得窥黄庭经归藏之门径,使自身真气可在丹田与经脉中周流转换,又可在显、隐脉中分驻,如今聚少成多,三丹田便如三处黑洞,将周身真气悉数吸附而去,充实丹田气机,气机一生,黄庭之功便可周流不息。青玄周身空气仿佛一滞,无数如丝的气流便萦绕而入。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便又反其道而行之,将三丹田积聚之气悉数注入阳脉之中,丹田一空,周身一热;十二阴脉立时分练真气,积沙成塔,再注入丹田,待得充盈,便提气使阴阳交融,周流全身,内伤顿时稍减。

    如此反复,待青玄行满数十大周天后,缓缓睁开眼,腹中饥渴之感袭来,青玄一瞧窗外,应是半日已过。

    青玄见桌上早已有人备下吃食,由衷感激张嫣然想的周到,酒食用罢,左右无事,便拿起那金册,就着烛火瞧了起来。

    翻开金册,只见上面载着: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为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形为神之宅,神为形之主,本门武学,功分阴阳,乾阳至盛,镇龙催之,坤阴极寒,冰清驭之,使乾坤相和,可形阳神阴…,青玄见第一页所载,以周易为基,五行分说,不似别派武学,但见其中所载乾坤相和,便如同自己所修炼之阴阳交融,略有所悟,庆幸自己曾在翠微山熟读医典杂书,更蒙沈惟仁一路教授些旁门左道之学,否则便是这些卦象、五行说也难懂一二,细细品读之际,更将此长风玄与自己所习互为佐证,倒也略窥此功门径。

    再翻下一页,该是此功第二式,此式用五行暗喻诸脉,虽然部分词句不甚清晰,但似乎便是真气周流路径,运用法门。

    再翻下一页,便是阴阳消长的理炁之学,其中所载:阳极阴生,阴极阳生,阴阳互为消长。坤左极,至乾阳长,阴消;乾阳盛极,巽起阴长阳消,右至极,坤阴盛极。这阴阳互生,至极而返之说,依卦位行之,便可生出长风之炁,此炁既生,便常驻八卦之位,再周流至五行各脉,便可蓄那千仞之力。

    青玄忘我的将七页金册一气瞧完,虽只看懂其中六七成文字,但胜在得柳轻舟亲身传授无上心法,加之这些年练气有成,经脉之力远胜常人,将此诀所载与黄庭经互为佐证,仿佛看到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