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殿值大臣见状,朝殿内一瞧,皆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齐齐跪倒。

    李守一惊诧莫名,感觉右手有温热之感,回身一瞧,大魏之主李明月竟七窍流血,乌黑的血滴答滴答的溅在自己的右手和衣襟之上,这下惊的他魂飞九天,“父皇,父皇,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传御医,快,快传御医啊,”当朝太子不顾一切朝门外吼道,殿外黄门及侍卫竟无一人听命。

    “来呀,李守一闯宫辱母,弑君杀父,人赃并获,着御前亲卫将之及其同党速速缉拿,”柳贵妃面带悲愤,却干练的下达命令。

    “喏,”门外早有数位体量魁梧的大汉将军和御前亲卫持枪提刀进入殿内,朝李守一扑过来。

    “放肆,本宫乃当朝太子,尔等竟敢无礼,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我奉旨入宫,聆听圣谕,是谁?是谁在父皇的参汤中下毒?是你这毒妇,”守一明白刘贵妃起初不刻意拦着自己面圣,原是请君入瓮,此刻柳不平生死未卜,自己匹马单枪,万敌不过眼前这些人,必须寻机去内藏司,接管暗卫,先出城,可暗卫又有多少人呢?

    “休要狡辩,我与晋王及诸大臣皆亲眼见你鸩杀圣上,这还能有假?”

    守一冷哼一声:“刘夏全是你族兄,存义是你亲子,今日当值皆是你等朋羽,该是早有不臣之心,父皇早已知悉你这毒妇有不臣之心,却未想竟有此通天贼胆,参汤藏毒,弑君篡逆,”转手铛的一声,抽出寝宫床前悬挂的皇帝佩剑,“今日有谁附逆,本太子誓斩之,”边说边往外冲去,一跃出殿门,便与侍卫交上手。

    “不平何在,”李守一提身一跃,跨过玉阶,拼命朝内藏司方向杀去,百余名大汉将军及侍卫亦拼命截杀,金瓜、斧钺、长刀从不同角度杀来,分明是要将太子击杀当场,来个盖棺定论。

    李守一左臂被一记金瓜击中,疼痛难当,宝剑虽利,怎奈侍卫层层叠叠,武器势大力沉,渐渐抵挡不住。

    “殿下,当心,”只见一人跃过众侍卫,回身一剑,剑啸如雷,剑势大开大阖,汉白玉的铺就的广场上顿时嗤嗤的被划出数道剑痕,十余名侍卫或断臂或断腿,被一剑之威逼退数步,柳不平终于赶到,把李守一往角门方向一推,“殿下先撤,我来挡住他们,”只见柳不平披发跣足,衣衫尽裂,显是鏖战有时,“微臣原在殿外侯着,发现寝宫内外侍卫尽数撤换,臣去院墙外查看之时,竟被数个黄门偷袭,这些黄门竟皆是观星台高手假扮,臣只能抵挡一时,殿下速寻路出宫。”

    李守一含泪撞出角门,一剑劈死门外两名侍卫,发疯似的朝内庭奔去。

    “大公子,不平愚钝,今日方领悟归藏剑的些微剑意,可惜,竟是在这绝境之中,”不平仰天长叹,长剑轻柔的在身前一划,揉身上跃数丈高,剑走空灵,并不见有什么繁复的招式,却一剑幻化成九剑,然后从空中跃下,剑指众侍卫,忽的迅如流星,极速下落,侍卫中迸发出一片白芒。

    “啊,啊,”前排截杀的侍卫倒下一片,挣扎数下,却无法起身,脚筋被这一剑削断,柳不平踉跄落地,一剑耗费太多内力与心神,这时,后面跃来数名持刀的黄门,太阳穴突出,显是内家高手。

    李守一一路狂奔,身被数创,鲜血淋漓,终于看到内藏库小门,内藏库位于内庭最深处,门前冷落,一片萧索,阴气森森,寻常宫人不敢近,守一不顾一切,撞门而入,摔倒在地,后面追兵随后掩杀而来,小门却从内快速关闭,刚才喊杀雷动,倏然安静下来。

    “奉圣谕,由本宫携内庭堪合接掌暗卫,速去南郊军营,”李守一受伤甚重,左手支地,右手高举龙形堪合。

    身侧青砖忽的掀开,飞出两名蒙面黑衣人,左右架起太子,快速进入内藏库内堂。

    “老奴见过太子,请示下堪合切口,”内堂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道沙哑的声音如来自九幽,让人遍体生寒。

    “坎、兑、震、离、坤、乾、艮、巽,”此为明月流风印,守一自怀中摸出父皇私印,也不知对方看不看得见。

    “堪合无误,老奴见过新皇。”

    “奴才叩见新皇,”周遭传来一片叩头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