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管事打量颜棋一行人。

    他未见过颜棋,她喊出自己祖父名讳,把颜家抬出来,自然是不能得罪,可谁知她身份真假?

    万一是作假,以后拳馆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被一名小女子唬住?

    为今之计,是彼此都出一难题,双方各退一步。

    管事觑着范甬之:先生相机必定要留下。前日有记者钻进来拍照,才新立规矩,不知者无罪。

    既如此,给先生两个选择:一、留下相机,看完比赛离开,皆大欢喜;二、上台打一场,赢了不仅可以拿走奖金,相机也一并奉还。

    他们说话时,看客们都能听到,也能看到。

    范甬之瞧着一文弱书生,肌肤白得不太像是南洋人,管事推测他乃家中娇养小少爷。有点少爷脾气,但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应该知难而退。

    算了,范大人。颜棋拉了下范甬之的袖子,然后又对管事喊,相机给你们做什么?把胶卷给你们不就行了吗?

    小姐所言不差,胶卷就行。管事道。

    范甬之却轻轻扶了下她的肩膀:没事,我动动筋骨,很久没动了。

    他说罢,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和皮鞋,把相机和衬衫小心翼翼交给了谢尚宽:口袋里还有胶卷,别弄丢了。

    谢尚宽知晓范甬之拳脚厉害。

    他祖父去英国的时候,带着家奴三百多人,其中有专门的武师。那些武师都是当兵的出身,身经百战。

    范甬之的父亲不爱学,范甬之却是从小跟着家中老仆习武。后来,他还开了个拳馆,专门教一些留学生或者武艺爱好者。

    他不缺钱,只是有这个爱好罢了。

    颜棋也知晓他会功夫,却很担心,怕他不敌这些擂台赛以此为生的武师们。

    ......有什么规矩?范甬之问管事。

    管事没想到他还真敢,眼底带笑:签下生死状,上了擂台,生与死都与我们无关。

    胡说,你们明明不打生死的比赛!颜棋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