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小了,细雨如薄丝,在灯火映衬之下,斜斜密密的飘洒着,将天地的一切网罗进去。

    董铭死了。

    他身下的水滩,被血染透,似一张铺陈的诡异锦图。

    司慕簇拥着顾轻舟,进了一处仓库,临时躲雨。

    我看看。他解开了捆绑她双手的绳子。

    顾轻舟如凝脂般的皓腕,勒出青紫的印痕。

    很疼。

    粗麻绳子勒得紧,解下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司慕拉着,想要检查伤势。

    顾轻舟用力抽回了手:无妨!

    她说这话,眉宇间全是凛冽,将司慕拒之千里。

    他们可以合作无间。稍微亲密点,顾轻舟就立马退缩。

    司慕也悻悻松了手。

    最简单的事做完了,接下来还是有场硬仗要打。司慕遮掩般,望着远处走动的身影,副官们正在善后,他徐徐道。

    在这起绑架案里,杀人的确是最简单的事。

    司慕在德国军校五年,枪法精湛。

    天色阴晦,只有稀薄的光线,距离又远。董铭熟悉射击,确定他们无法伤及他,才敢那么轻心。

    结果,司慕精准击中了他的额头!

    这枪法,几乎与司行霈齐平了。

    是啊。顾轻舟揉了揉手腕,低声道。